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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也浅浅颔首,算是与他打过招呼。最近见到公冶安有些频繁,她特地多看了他两眼,以为他是因公事来的,瞧他模样紧张,便主动开口问道:“公冶公子,可是吴大人有话要传?”“不、不、不是的。”公冶安并不想姜绾每次看到他,都以为是府衙有事。“是我自己的事,我们能不能到那边去说?”公冶安指了指院子最远的一个角落,等在原处,一双明亮而澄澈的大眼诚恳地看着姜绾。他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孟迟显而易见脸臭了起来,“在哪儿不是说,去角落做什么。”“公冶家世代书香,公冶安你不会连礼义廉耻都丢身后忘干净了吧。”他数落着公冶安,自己却站在姜绾最近一侧,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不是的,孟公子。我确是有事想要私下跟姜姑娘说,这里……这里不太方便。”“走吧。”姜绾也想知道公冶安来,若非府衙的事,还能有什么别的,她向前走经过公冶安身前,发现他把那个碎了又重新修复的玉佩挂回了腰间。“这里能说吗。”她走到院子一角,停了下来,公冶安跟着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孟迟交叉盘着双臂还在原地瞅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了?”他不好意思地微微倾身低头,因身量高,他略微弯着腰,越发诚恳了,“孟公子还在看着这里,对不住姜姑娘,我不是想要让人误会……”姜绾也偏头,错开挡在跟前的公冶安,看到了孟迟,他脸上是关切的神色,“无妨,他只是为人较谨慎,你直说便是。”公冶安赶紧应了声好,鼓起勇气终于把好几次想跟姜绾说,但却没能说出来的事给说了。“姜姑娘,我是想同你讨教,是从何处学的验看尸首的本事……”“你、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那日在慈光寺,你说的那些话我一直记着,好些你能轻易看出来的问题,我却不能,师傅教得不太清楚,我又没旁人可问。”“我进府衙快有一年了,直到现在还不能单独验看尸身,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学医,就会学到你所知到的那些方法?”姜绾看着眼前努力按捺着激动的公冶安,脑子里不由自主响起陈邵君曾说过的,公冶家就这么个独子,不愿他去做仵作,但拗不过他喜欢,非要坚持。想必公冶安进府衙一年,他那师傅还不曾教他什么东西,是受了公冶家的私下相托,等着他四处碰壁,心灰意冷回家去。她一直不说话,公冶安有些不安起来,“是……是不能说吗?”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那天在慈光寺看到她一个女子,竟懂刑狱之事,就在心中念念不完要问她是从何处学来的,后来知道她还是个大夫,就越发心里惦记着,是不是学医也能触类旁通能学仵作验看之法,此刻才觉得自己或唐突了,别人家的本事,凭什么要告诉他呢。师傅都不肯用心教他。公冶安有些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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