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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邵君送姜绾回到茶摊附近,听她说了这郭奇的事,不觉有些担心,“这通判和郭奇的事,交给我就是,你和孟兄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妙。”
“你来这里不是处理商行的事吗,郭奇我自己收拾就行。”
姜绾记得陈邵君要配合长庆帝行事,商行应当由许多要处理的事,便不想婴郭奇的事麻烦他,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还说了让她和孟迟早些离开。
她凝眉看向他,“不会是他随你一起来了吧?”
她说着,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庆字,陈邵君轻轻把字抹掉,点了点头,“私下一起来的,没有暴露身份,如今人在商行的别庄里。”
“不过你放心,不是冲你们的事来的,是这儿前阵子死了个任上的同知,还是死在府衙的税库里,连着三年的税赋账簿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大理寺承办此案查出有蹊跷,或还与禹州贪赈灾银贪墨案有关。再加上这位大人原是那位儿时乳娘的儿子,故而亲自来敦促办案,昨日才到的,此地各级官员还没有被惊动,这刘通判和郭奇只是绳上最末端的蚂蚱,苍杌和小安已经在暗中盯着他了。”
姜绾沉吟片刻,才知道陈邵君方才言外之意是担心她动静闹得太大打草惊蛇,或是引来长庆帝注意,其实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但今日在街上看到郭奇嚣张地霍霍人,不认真削他一顿她意难平。
“我可以晚上去他府上时动静尽量小些,你让苍杌和公冶安戌时三刻再来,我定在那之前完事离开。”
“我知道你们要查大案,但若是郭奇今日不被收拾,他明日就能更嚣张地上街欺男霸女,放长线钓大鱼的事你们可以做,但那些因要钓大鱼被迫成为诱饵的可怜人,也得有人来管一管她们的闲事不是么。”
“要惊你的蛇我很抱歉,记得梁主簿那边别说和我太熟,我走了。”
此时老农父子也回来了,姜绾起身辞别,往驴车走去。
驴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麻袋,还额外坐了个背着药箱的郎中。
川子高兴得很,也不磕巴了,“姜姑娘,你瞧!我和我爹抢到了这么多!这都够一家子吃上一年的了!娃他娘见了肯定高兴!”
“我们给范兄弟请了郎中,这就回去瞧瞧他吧。”
川子兴高采烈地搬开两个麻袋,给姜绾腾出位置来,父子俩带上姜绾和郎中,高高兴兴地往码头去。
回去的路上,老农父子还没忘记昨天码头上的事,兴致昂扬地给姜绾道:“我们和乡亲们把那贼孙子送去衙门,他果然是个做尽坏事的,差爷连问也不问就把人收进去了,要说外头还是好人多,要不是乡亲们帮忙,这报官可还没那么顺利咧……”
姜绾默默听着,要不是今日知道郭奇在衙门里有靠山,她也会这么觉得,但现下却不能确定了。
这郭奇在本地作恶许多年,多的是敢怒不敢言的人,而她和孟迟以及老农父子都是异乡来的,不知此地情形,自然是没有防备。
平日不敢招惹郭奇,赶上个能出气的机会,无人告诉他们郭奇是什么人,都借着这父子二人和她的名头,把郭奇送去衙门,郭奇受不受罚不知道,但出来了定会找着父子二人的麻烦,若是走得不快,到时候又还会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他们站出来呢。
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教训郭奇教训到底,就是不想她和孟迟离开之后,这老农一家要遭受预想不到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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