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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司瑶吩咐白瑛白芷照顾吴彦的母亲,吴彦一早到了苏府门口,谢司瑶带他去了苏府的书房。
苏明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眼中渐渐泛起泪花,声音哽咽地说道:“像,实在是太像了!我那侄子要是长大了,想必就是这副模样!”
吴彦微微皱起眉头开口:“我平日里常在街头卖字画,不少人都见过我的母亲。如今这情况,这件事该如何圆过去?”
昨天谢司瑶离开后,吴彦打开了她留下的信,信中写道:【苏府那边我已告知,我要你扮成他的侄子,只有金钱傍身,才能多一分把握。我会找人照顾你的母亲,明日苏府细讲,切勿招摇。】
“这件事情不难。”谢司瑶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微微上扬,胸有成竹道:“苏老板的侄子苏泊,年幼时不幸走失,后被一位善良的农妇收养。待他长大成人,那农妇却久病缠身,苏老板念及农妇的养育之恩,特将其安置下来悉心照料,如此解释,旁人便不会起疑。”
吴彦听后,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他的嗓音微微发颤纠结道:“我这样做,实在是有负母亲的生养之恩。”
谢司瑶心中泛起一阵同情,可又无可奈何,她想起吴彦上一世的痛苦挣扎和身不由己,这一世,她实在不忍心看他重蹈覆辙,被奸佞小人利用,只能出此下策,先下手为强。
“你若不愿,随时可以反悔。不过以先生的才学,即便没有我,日后也定会有其他人找上门来。到那时,若他们以你母亲的性命相要挟,逼你助纣为虐,那才是真正的有负生养之恩。”
吴彦听完这番话松开了拳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要我用这个身份做什么?”
“我要你以富商子侄的身份参加张丞相的寿宴,在宴会上大展身手,大放异彩,借机接近四皇子萧寒翊,成为他的心腹。日后,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尽数告知于我。”
谢司瑶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拿起用绫罗绸缎制成的长衫,语气缓和了些:“我在苏府旁边购置了一处宅子,你和母亲可安心住在那里。你随时都能回去探望,若觉得不合适,换个府邸居住也无妨。我会安排人好好照顾你的母亲,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吴彦听她这般言语倒不像是要挟,反倒像是达成合作后的奖励。
吴彦想了好半响朝着苏明躬身行礼道:“侄儿苏泊,见过叔父。”
谢司瑶拿出苏府的令牌,递到吴彦面前道:“记住,不论何人问起,你都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苏老板失散多年的侄子苏泊。”
谢司瑶刚踏出府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传入耳中。她抬眸望去,谢司翊骑着马,正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
那匹马跑得飞快,四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
“哥哥,何事如此着急?”谢司瑶微微皱起眉头,眼中疑惑。
谢司翊翻身下马,脚步有些踉跄,微微喘着粗气,他抬手擦了擦汗道:“太后娘娘下旨,邀五品以上官员家中适龄未嫁之女即刻入宫。”
谢司瑶听后,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太后如果只是想亲近大臣官眷,没必要特意挑选适龄未嫁之女,而且要五品以上,若她猜得不错,太后这是要为皇子指婚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揪了起来。
回到将军府,谢司瑶远远看见姐姐在府门口不停地左顾右盼,面色着急。
“姐姐,我回来了。”谢司瑶加快脚步,小跑着过去道。
谢司晓一看到她,立刻拉住她的手,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却让人感觉有些虚假:“哟,瑶儿妹妹,好久不见。都怪姐姐,没经常过去看看妹妹。”
谢司瑶看着谢司晓,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她是二房沈姨娘的女儿,模样和她母亲有几分相似,说话做事总是透着一股谄媚劲儿,歪着身子学足了承恩卖笑。
上辈子,二房为了讨好萧寒翊,把谢司晓送进宫。就是她在萧寒翊身旁吹枕边风,颠倒黑白,才让萧寒翊下了杀自己的决心。
谢司瑶淡淡道:“表姐好。”这一句话就将她俩隔开了。
谢司晓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装模作样地讥笑道:“姐姐差点儿忘了,妹妹每日忙着去酒馆喝酒,听曲儿,想来也是没时间见姐姐的吧!”
谢司瑶面色平静,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轻声说道:“姐姐说的是,不是被张丞相的夫人叫去喝茶,就是被燕王府的姐妹拉去赏花,实在抽不出空来见姐姐。还是姐姐清闲,没那么多应酬,真让人羡慕呢!”
谢司晓听了这话眉头紧锁,手里的帕子被她攥得死死的,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
后面的马车帘子被轻轻掀开,露出一张温婉的脸。女子轻声开口:“晓儿,快回来坐着,马上就要走了。”
谢司瑶认得她,她是谢司韫,二房的嫡女。她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宠妾灭妻,她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性子却十分温柔,从不与人计较。
谢司晓撇了撇嘴,不屑地“切”了一声,又看了看拉车的太监,满脸不情愿地坐回了马车。
谢司颜走上前,挽住谢司瑶的胳膊,温柔地说:“瑶儿,我们也走吧。”
马车上,谢司瑶忧心忡忡,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如果这次让萧寒翊见到了姐姐,那一切岂不是又要重蹈覆辙,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俩避开呢?
“瑶儿,你想不想嫁进皇家?”谢司颜犹豫了许久,几次欲言又止,看着谢司瑶忧心忡忡的模样,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谢司瑶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忙解释道:“绝对没有,姐姐怎么会这么想?”
谢司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我那日见你因为皇后娘娘化了梅花妆,以为你想在皇后娘娘面前留个好印象。皇后娘娘有两个儿子,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嫡出,身份尊贵,日后肯定风光无限。你若真有这个心思,阿姐可以跟父亲说,递折子求见太后,让她为你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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