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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这两天已经听赵熠提过关于太后娘娘要来的事情了。
为此她还特意在写给赵炽的信中提到了这件事。
赵炽给她回信说他知道,太后虽没有明着和他说要来济南,但私下里其实让田赋兴与计春说过。
赵炽的意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最近赵熠的表现太让他惊喜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乖巧的弟弟。
于是,宋宁以为太后娘娘来济南,是偷偷摸摸需要避嫌的。
她连画面都想好了,那位曾经艳冠天下的女子,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花褂子,穿着黑口布鞋,裤子上还打了两个补丁,包着一张明艳的脸,躲躲闪闪走在街上,假装是个仆妇站在齐王府门口。
赵熠看到自己的亲娘后,母子两人抱头痛哭,诉说思念。
思念儿子的老母亲和孝顺母亲的儿子,百里相隔月余未见……感天动地感人至极。
但此刻,她跪在北城门口时,硌楞楞的膝盖告诉她,她错了!
太后终归是赵熠的娘,母子两人……她望着从城门口一路摊开的地毯,华丽的马车,随从女官各个精致漂亮年轻的时候,她轻轻念叨:“一模一样!”
“起来吧。”赵熠拉着她起来,“谁让你跪的?”
宋宁顺势站起来了,和赵熠道:“王爷啊,您不要害微臣啊,微臣诚心诚意要跪拜的。”
“那你继续跪。”赵熠道。
宋宁摇着头地道:“王爷的命令,微臣不敢违抗。”
“贫嘴。”赵熠道。
马车徐徐朝这边过来,赵熠给宋宁打了个眼色,迎马车去了。
在他之后,上至山东布政使司等几个省衙和济南府衙门等衙门里的官员们,都来了。
其实都听闻了风声太后出京了,在两天前就准备好迎接太后,谁晓得她没来……今天没准备,她又锣鼓喧天地来了。
红毯边跪着一地的人。
太后掀了帘子朝外看,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上来吧,带哀家去你家瞧瞧。”太后道。
赵熠回头看了一眼宋宁打了个眼色,上车了。
宋宁垂着头。
马车徐徐从她面前经过,百官山呼太后千岁,宋宁跟着附和。
太后没搭理他们。
“夫君。”白娇娇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缩着脖子小声道,“太后娘娘没有问我吧?”
宋宁回道:“刚刚到,没说别的话。”
“那就好。”白娇娇松了一口气,“我真怕太后娘娘看见我就问我为什么还不生孩子。”
宋宁嘴角抖了抖。
因为齐王没有设宴迎接太后娘娘的打算,也没有对百官吩咐各自事务,所以待马车走远后,大家站在原地愣怔了一刻,不得不散了。
“告辞,告辞。”有官员来和宋宁打招呼,“久仰宋大人的名号,今日却还是头一回见。”
一位年纪四十出头,下巴有颗痣胖敦敦穿着从二品官袍的官员和她乐呵呵地打招呼。
整个山东也没有几位能穿二品官袍的人了,她忙抱拳行礼,道:“下官给王大人请安。”
王福贤,山东布政使,从二品。
因为不是直属衙门更不是直接上峰,宋宁没机会接触王福贤,也没有必要接触。
她如果想要政绩评优,只要郑红申和单凯点头盖章就行了。
但她现在不稀罕这二位盖章,毕竟,他们二位也不会给她评优。
“不客气不客气。”王福贤和宋宁道,“我和你父亲是同科,你喊我伯父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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