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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的风光一去不复返。
“皇后,臣有事启奏。”陈子墨跪伏在地,抿了抿干裂的唇低声道。
金游龙灯柱上燃着红烛,窗外的月光落在容皇后的肌肤上,泛着珍珠般莹润细腻的冷光,暖色的烛光则让他昳丽的眉目多了些温柔。
“讲。”容皇后放下手中奏折,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
陈子墨自认不好美色,府上也只有几个妾室,这在他这个权利地位的官员里确实是少有的,不过当容皇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自觉的挺直腰背甚至神思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臣…”陈子墨重新整理了思绪,低声道,“臣自知难逃其罪,陈氏的罪责愿意一力承担,恳请皇后看在老臣一心一意为先帝为陛下鞠躬尽瘁的份上,就放老臣的家人一条生路吧。”
“为你的儿子求情?”容从锦似笑非笑问道,陈彰是从勾栏里被找出来的,押出勾栏的时候衣衫不整,脖颈上还带着胭脂。
陈子墨脸上一黑,低声道:“不,是臣的长子。”
“他是自己考中的进士,实在不应该让老臣牵连。”
容皇后无言,少顷又拿起奏折,“大人若是只想对本宫说这些,那你可以回去了。”
他处理奏折时向来专注,饶是如此每天也要在书房坐五六个时辰,再拖下去今晚又要晚一些才能回景仁宫了,还有人在等他。
“不。”陈子墨已经知道容皇后有多冷情,他是过河拆桥毫不留恋的性格,任是再大的功臣处置时也毫不犹豫,他对于朝臣的态度没有是否看重,只有得不得用,何况他是先帝留下的老臣,对容皇后也没有多么一心一意的顺服。
“有一件事皇后还不知道,臣想用这个消息换臣的孩子一个出路。”陈子墨连忙道。
”永州知州告老,本宫一时不知道有谁适合。”容皇后沉吟半晌,就在陈子墨心灰意冷,忍不住抬起视线向上轻睨着容皇后每一个蹙眉、思索的神情的时候,容皇后轻声道。
陈子墨大喜过望:“多谢皇后。”
陈子墨叩首,吐露道:”先帝临终前,曾寻了臣和几位大臣嘱托辅佐新帝的事,虽然并未言明新帝是谁。”
”后来,先帝留下了邵大人。“陈子墨回忆起那一天,众位大臣都在慌乱之中,他凝下神避开侍卫,在一扇关闭的窗下,透过薄纱隐约听到里面的交谈声。
容皇后神色凝起,陈子墨低声道,”臣隐约听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永泰帝似乎把什么东西交给了邵大人,嘱托他有朝一日若有变故,就拿出信物,扶持正统。”
侍卫巡逻经过,他连忙闪身避开。
陈子墨也思索过永泰帝到底把什么东西交给邵大人,怀疑这样东西有制约他们辅政大臣的能力,还没等他试探邵大人把信物拿到手,他自己就先锒铛入狱了,只能用这个消息给孩子换一个前程了。
“我知道了。”容皇后淡漠道。
“皇后,臣知道的都告诉您了。”陈子墨心底一慌,以为是皇后仍不满意。
“大人拳拳父爱,令人动容。”容皇后道,”大人放心吧。”
陈子墨叩首,进忠进来将他带了出去。
容从锦就像是这段从未发生过,也丝毫不放在心上继续批阅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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