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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色阴沉,无视着旁边几人警惕的目光,直接将已经算得上昏迷状态的少女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她脑袋挨在他的胸前,这样大的动作变化,秦情依旧睡意沉沉,对外界动作毫无反应。
安德罗斯站在他的面前,语气疏冷:“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是原生种,精神力比你们任何人都强。”奥兰多平静回道,语调平平,仅仅是在描述客观事实:“她没有外伤,污染物也已经得到控制,现在能影响她的只能是更深层次的精神污染……这不是你们能处理的,让我试试。”
安德罗斯微微皱起眉头。
理论上来说,原生种确实可以模仿疗愈师的治疗手段,但外行人做这个,对人的治疗效果如何姑且不提,单单是切割自身精神力的过程就是许多人无法接受的。
无论哪一种,都不太符合他对奥兰多的印象。
……那么,这是新的收拢人心的手段,还是想要趁此机会和他们证明之前描述的亲密关系真实存在?
安德罗斯不太放心这个男人,太油滑,也太冷淡,外热内冷,看不清真心几分;可看着对方那双此时显得太过平淡,甚至不曾刻意带出真诚恳求的眼睛,安德罗斯略一沉吟,还是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不能在这里。”奥兰多道,安德罗斯对此没有意见,也点头同意:“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小一些的洞穴,你去那里,我在外面守着以防万一。”
奥兰多稍稍松了口气,可心脏也因此坠得更深——他低头看着她,女孩现在倒是温顺又安静的,他的额头与她脸颊距离极近,呼吸之间是少女的气味,仍是清冽美好的香气,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更没有被污染侵蚀的痕迹,但是在那柔和的香气之中,掺杂着一些突兀而浑浊的涩味。
他想,我大概是真的疯了。
要用自己的精神力叫她清醒过来,她又不一定会感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明明知道她和自己毫无关系,明明知道已经没必要再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明明他自己都清楚,等她做完这一切,所有人从这里离开后,无论此前有过怎样真真假假的牵扯,离开这里以后她就真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这又是做什么呢?
……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看在她已经这么拼命的份上,我也跟着疯一次吧——就这一次,奥兰多平静想着。
只有这一次,算是真正和我有关的。
算是我欠她的,我还她一次,然后从此该如何就如何,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再也不要有多余的关联。
稍微检查一下就知道,女孩没有受伤,严格来讲,确实只是睡着的状态。
……更准确一点的形容,是魇住了。
*
理论上,秦情是不会做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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