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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毛症?”。
小雅脱口而出,见大家都看她,吐了下舌头。
怪则怪矣,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替朱盖天高兴。
朱盖天却高兴不起来,他发现傻大娘一天比一天疯,偷偷咬死了全村的鸡鸭不说,没几天,又抱着个血淋淋的孩子回来,都啃得没个人样了。
“他害怕的要死,如果被人发现,全家人都活不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烧死这个妖女”。
朱盖天的心也狠,把傻大娘捆成了粽子,扔进柴房,放了一把火,然后哭天抢地,火熄后,却没扒拉出女人的尸骨,再回屋去找孩子,也不翼而飞。
“肯定是她抱着儿子逃跑了,十几年没再露过面,直到村子里开始闹鬼”。
朱盖天那时又娶了妻子,家境见好,虽然怀疑白皮鬼就是朱长毛,却不敢说破,一直隐瞒到今天。
“马添青死了之后,再没人能镇得住这畜生,村里请了猎户,挖陷阱,扯绊铃,都逮不住它,也许是作恶太多,终于惊动了老天爷,派了白无常来索他的命”。
人群中发出嘘声,老头见他们不信:“我这么大年纪能扯谎吗?有人亲眼看见的,就在林子里,影子在东边一晃,转眼到了西边,追得它没地藏、没地躲,鬼使拿人,三头六臂也得老老实实跟着走”。
既然进了阴曹地府,怎么又还阳了呢?。
“朱长毛是没了,可被它抓走的女人肚子里留了种,这些都是鬼子鬼孙”。
“那朱大爷,你老看咋办?”。
“交给警察,枪毙”。
老头抹着眼泪往外走,见人就作揖道歉,有几个村民围上来,一边劝,一边夸他深明大义,但大部分人远远的站着,横眉冷对,脸上流露出轻蔑的表情。
一人之罪,不至于祸及全族,但从今往后,朱家在村子里恐怕是抬不起头了。
小伙子到了门口,突然又回来,低声对胡小铃说了句话,她却象没听见似的,连眼皮都没抬。
“干吗不理人家?”。
“这么多人,我理得过来吗?”
我让她和小雅一起回去睡觉,她不肯,靠着我肩膀望着窗外的星空。
十八九岁的女孩,正是做梦的年龄。
本来挤得水泄不通的办公室,很快只剩下了我们两个,周洪远正在门外安排人手站岗,问谁都不愿意,急了,扯着嗓门喊,主动申请者,可以免费在村口的超市领取一箱牛奶,或者等价的小商品。
我和胡小铃相视一笑。
也就在这时候,白皮鬼突然动了动。
“你叫什么?”。
他翻了翻眼皮,豆子般大的瞳仁阴森森的在我俩身上转来转去:“……死……光……”
这两个字象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比挠铁皮的声音更难听。
朱死光,谁起的名字?明摆着是在咒他全家。
“……冬梅……”。
他在地上挣扎翻滚,手捆在背后,使不上力,伸着头又咬不到脚上的绳子,“咔咔”的牙齿磕碰声令人浑身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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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又是谁?。
“……她……没了”。
“你是不是在找她,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说清楚,是在那个村把她抓走的?”。
他坐起来,抬起双脚,爪子在地上划来划去。
先是一个半扁不圆的圈,又在旁边画了两个小人,第一个长头发,虽然线条粗糙,但能看得出是个女人,第二个光头,站在后面,直直的伸着胳膊。
“啊……啊……”。
他模仿画中的姿势,向前一推,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王冬梅……是你……比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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