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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着脑袋,不吭声。
没办法,只能接着聊灵猴:“二叔,我觉得有点奇怪,既然连张家人都治不好小温吉古,你们怎么会想到玉环蛇?”。
“……这都多亏了白狐夫人”。
老头一声长叹:“没过多长时间,那猴子就撑不住了,瘦的只剩下一堆皮,大冷的天,身上竟然还往外冒热气,听说白狐社的宝露有奇效,便去求告白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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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夫人却推脱宝露得之不易,不是给畜生吃的,如果非要找至寒之物,倒瓶谷里有种青白色的小蛇,不妨一试。
“老祖宗也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谁知还真对了路子,猴子渐渐长了肉,也不烧了,但又染上了寒症,而且一代比一代小,所以高家在卖沐红的时候,会在里面加入大量的盐水,生怕有人不小心喝了它,变成我这个样子”。
我低头沉思,所谓的三头虫、玉环蛇,都是阿巫和高家各自的叫法,那“山角”这个名字又是从何而来?。
“五寸之虫,阴阳生,十脏腑,昂首似鹿,乃山角也”。
高保成背书似的:“小子,咱们就此打住,等进了胡家门,你不想听也得听,现在还不到时候”。
真笨,怎么会疏忽了这一点?他救过胡大志的命,俩人又以兄弟相称,当然能接触到那本《仙方西拾录》。
原来这一切,都是胡仙方的所见所闻。
“那燎火之年呢?”。
这句话我知道,但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嘿,捅了马蜂窝啦”。
高保成苦笑:“这可是最后一个,再问,我把你扔下去喂蛇”。
我保证,倘若失言,不用他,自己往下跳。
“几千年前,老雁山的那头发生过一场冲天大火,老林子都烧没了,黑烟甚至吹到了五百里以外的都城,附近的老百姓,整整六个月没看见太阳”。
大火熄灭后,黑石焦土,什么都没留下。
一些无家可归的奇鸟异兽,只能四处寻找栖身之所。
六怪已知其三,现在还剩百草、天举、大儿惑。
我刚张了张嘴,老头瞪了我一眼,吓的连忙又闭上,成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没想到高保成却一踢身下的那块石头,让我凑近看,上面隐约可见:钓龙岭。
边角还有一行小诗:猴郎狐女初相见,天公作美花戏龙。
猴郎自然指的是高家先祖,狐女呢,是白狐夫人,还是当年的白罗山谷里,也有位狐大姐?。
可再仔细观察,又觉得不对,如果是老年间所书,应该不是这种写法,况且笔触生硬,不行不草,实在不敢恭维。
“二叔,这是你刻的?”。
“让你瞧的是最后三个字”。
高保成很不满,把石头拍的“啪啪”响:“这俩小子跟你一样,不动脑子,谁说只有下谷才能抓到蛇的?”。
不下谷怎么抓,象钓鱼一样钓吗?。
转念一想,还真是,就是钓,只不过是用越凌花当诱饵。
高家人世代捕蛇,其实办法很简单,取桶一只,上面横一木棍,吊着茶花,罩上绿豆眼大小的铁丝网,以防被玉环蛇吃掉。
然后将油脂涂满桶壁,倒入少量麻油,再于中间开孔,最后用牛皮将其余部位密封,垂至谷底,小蛇闻到花香,只要钻进来,就甭想爬出去。
和高庄村的捣衣台有异曲同工之妙。
山谷里突然传来李八眉的叫喊:“……姑爷,姑爷,是你吗?……”。
我一边回应,一边往那边跑了几步,险些被雪埋住的工具箱绊倒,周围扔着电钻、套筒,还有三四根用来固定绳索的岩钉。
“……这儿呢,快,快拉我一把……”。
悬崖边猛的扒上来一只手。
李八眉这小子实在太沉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拽的动,他脚上拴着个帆布口袋,里面有活物纠缠翻滚,是红玉环蛇。
紧跟着上来的是胡广林,左颊有擦伤,下巴也磕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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