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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人,我向她打听胡爷爷的生平事迹。
“没什么好说的……”。
胡小铃犯了难,她那时才六七岁,这些长辈们在她看来都差不多,而对胡爷爷的印象,也只有那颗毫无生气的眼珠子。
眼珠子能动,但视力几乎为零。
“所以他有个外号,叫胡一眼,别的手艺没有,整天背着几把油亮的屠宰刀,替乡亲们杀猪宰羊,生活倒还过得去”。
因为性格孤僻,为人冷漠,也有人背地里叫他独眼鹰。
“他这么难相处?”。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一只眼睛,心里别扭吧”。
胡小铃记得他们住的比较偏远:“我去过一次,小雅崴了脚,我爹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家,都快进了大沙漠,孤零零的一间院子,院子里拴着两条大黄狗”。
“他和咱爹的关系怎么样?”。
“咱爹?”。
胡小铃光顾着回忆了,顺嘴接了一句:“一般吧,见面也打招呼,可说不上几句话,胡爷爷的脾气怪的很,跟谁都绷着张脸”。
“那小雅的妈妈和奶奶都是什么人,是你们本家的,还是外姓的?”。
她不知道。
“再想想”。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大半生,不可能是一张白纸。
胡小铃沉吟半天,“哎呀”一声:“我差点忘了,在我们老家流传着一个故事,从沙漠走出来的十一个人中,有一个不是胡家大寨的……”。
那是一个头盔上烙着其它部落图腾的男人,中了箭,摔下战马,被杀红了眼的胡家勇士团团围住。
荒漠无垠,远处浓烟滚滚,连接天与地,那是燃烧的胡家大寨,已经整整烧了两天两夜。
血海深仇,不可能不报。
“为什么会饶了他?”。
“因为他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本事”。
胡小铃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就象骆驼一样,可以在沙漠里找到水源和绿洲,还会根据日月星光来识别方向,甚至能从风里闻到沙尘暴的味道,要活着走出去,是不是得有一个这样的人在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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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我问的是走出沙漠以后。
“有人说他被砍了脑袋,有人说他逃回了自己的部落,还有人说他改姓了胡……”。
“胡爷爷是他的子孙?”。
“我可没这么说,故事就是个故事,祖师爷有训,耳闻常不实,鸣公变鸭子”。
她含糊其词,忽然“扑哧”一笑:“这话要是让小雅听见,小心你胳膊上再多个牙印”。
“有没有可能,胡爷爷这一支都是正常人?”。
我把剩下的肉丸拨到左边,右边只留下一颗。
假设那人改姓了胡,胡氏族人也允许他在部落附近定居下来,但不见得从此就接受了他,心底总会有一层隔阂,一种化解不开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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