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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得起帛书,说明墓主在当时地位不算太低,普通人大多用竹简,墓主确实为大晋朝,帛书上的大部分文字纪春朝都能辨认。
教授的眼睛在强光被刺激得一直流泪,让纪春朝翻译。
纪春朝念着帛书上的文字:“如若后世有人发现这里,请不要害怕,此乃本人亲自为我和师兄准备的长眠之地,此生已矣,唯欠师兄,长风浩荡,青川不老,此情永存。”
林鸿凑过来:“是师兄妹?这师妹倒也情深意重。”
“不是。”纪春朝指着墙壁上刻的画,画上两个束发的男子比剑、对酒、除妖,画的最后,年轻的两位男子站在山头道别,纪春朝解释:“大晋风俗,人死后会将生前最重要或高光时刻记录在墓碑之上,穷人也许草草几笔记在棺材上,稍有地位有权势的,就会像这完样记录在陵墓中,这上面记录的分明是两位男子。”
董教授在一旁点头:“不错,春朝说的全对,仔细看棺材里的衣服,两套都是男子服饰,腰带,靴子,全是男子款式。”
同学好奇:“不是说过仙桥是夫妻墓吗?大晋男的跟男的也能在一起?”
另一位同学道:“谁知道,也许也受到当时人们的反对,所以想着死了葬在一起。”
林鸿瞟了纪春朝一眼:“春朝,你怎么哭了?”
纪春朝抬手抹脸,满脸泪水,摸向眼眶,眼泪拼了命似的往外涌,心里的悲伤藏不住,可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悲伤。
“我没有想哭。”
“你啊,真是感性,大家继续干活。”
棺内物品经过特殊处后密封送往文物局,纪春朝累了一天,坐在大巴最后一排,脑袋随着车子摇摇晃晃,突然,一声巨响,纪春朝整个从座位腾起,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耳膜,旁边的人惊呼撞车了。
其他人不是撞向前排座位就是跌向车道,大大小小全受伤,只有纪春朝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纪春朝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一点一点收紧,这次他没有力气抬眼,刚刚的冲击太大,大到他一时无法承受,在赵元鹿焦急的声音中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耳朵比声带和眼睛先恢复功能,他听到爸爸的叹息声:“小朝从小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每月十五最严重,小时候别人放鞭炮都能把他吓晕,打雷会吓到发烧,经常一睡就是数天,看过无数医生,心脏查不出毛病,长大情况慢慢变好,只是要注意十五不能受惊,昨天刚好十五,怪我没有及时赶到……”
接着是董教授的声音:“以前听你说过,没想到这么严重,他这种情况一般多久以醒?”
“说不准。”
“没有其他办法吗?”
“以前遇到过一个道士,那道士说活不过三十岁。”
“江湖术士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春朝是个好孩子,一定会长命百岁。”
纪父叹息:“是啊,不求他有多大建树,只求他平平安安,明天就是他二十三岁生日,我真希望每一年都能给他过生日。”
纪春朝有力气睁眼,抬起眼皮先看到的是空中挂着的两个人,赵元鹿和乌栀,赵元鹿轻飘飘坐在病床的拉帘杆上,乌栀则是站在吊瓶架上。
乌栀:“哪个道士看的,还挺准。”
赵元鹿声音一向的温和:“我不会让他死,他只是少了一魄,我会找回他丢失的那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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