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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讶然道:“怎么可能?婉儿姑娘不是在官渡之战的时候就死去了吗?而且谁都知道婉儿姑娘与陆南海你相亲相爱,又怎么可能会视你为仇敌?这、这……”
陆仁道:“这里面其实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当初婉儿的确是死了,而且还是我亲手安葬的她。可是当时只有我自己知道许都城外的那个墓只不过是个衣冠冢而已,婉儿的尸身则是被我送回了我的‘师门’,因为我想给婉儿找一个好的安葬之处。公瑾,这个事你能理解吧?”
周瑜点头。其实陆仁在这里是撒了个小谎,毕竟一些事陆仁不可能会真的说出来,相比之下撒个这样的小谎会比较方便。而像周瑜这样的古人一般都了解一个好的安葬之所有什么样的意义,会比较容易信服。
陆仁接着道:“我当初在师门之中虽然是外门弟子,但不小心碰上了一个谋逆的家伙,并且戳破了他的阴谋,所以才会以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学到很多的东西,而那个谋逆的家伙则是被我的师门给囚禁了起来。但不知怎么的被他逃了出来,然后就想要向我复仇。
只是他已经是时日无多,所以他就动用了禁法复活了婉儿,并且迷失了婉儿的心智,使婉儿误以为我是她的生死仇敌。再接下来,那时的我已经是夷州之主而势力庞大,婉儿想要干掉我,行刺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于是乎就去了安息,也就有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所以我才会说我如果不把安息那边的问题给尽快的解决掉,等婉儿在安息那边搞得差不多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挡得住安息越洋而来的大军。”
说到这里陆仁就向周瑜笑了笑:“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执意的要和安息舰队决战了吧?用之前公瑾你的话来说,你是不希望我与安息打成两败俱伤之局,而使吴候误以为得越良机进而却掉入深渊。你站在江东的立场上对我说了大实话,那么我现在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之上也对你说句大实话,我与安息、与婉儿之间的问题要是没能解决,那么数年之后安息就会来打我,而且搞不好还会与你们江东联手,那时我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你想着你的江东之局,我当然也要想着我自己。再用一下你的分析,我打完安息之后实力受损,吴候那里可能是会借机发难,但我总有翻盘的机会。可如果我对安息置之不理的话,很可能我会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公瑾,换作是你,你又会如何决择?”
周瑜在原地愣了很久,因为这里面的一些事超出了周瑜的心理接受范围之外。好不容易的回过神,再细想了一下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周瑜也不得不向陆仁点点头道:“人无近忧,却终有远虑,说的就是这个情况了吧?的确,这种事如果是老夫碰上,诂计也要去打这一仗才行了。”
陆仁又笑了:“所以说在这个时候,你和你的江东子弟们都回江东去吧。我已经是对你说了大实话,而你公瑾不管怎么样都要站在吴候的立场上为吴候考虑,那么或许在这个时候,你在我与安息的决战之中玩点手脚,让我无法搞定安息,然后你帮着吴候与安息联手来整我,吴候就可以得到最大的收益。换言之,就是我现在可不敢让你呆在我身边了。”
“……”
这些话让周瑜默然了。从谋略的角度来说,周瑜的确是可以这样去做,不过陆仁把话都明说了出来,反到会让周瑜在心理上多了些顾虑。而且这一类的事情又哪里是说说这么简单?毕竟周瑜对陆仁所拥有的潜力有着比较深的了解,再算一算帐,就会觉得这种事有点不太现实。
所以周瑜此刻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想的:“陆南海以诚待我,老夫又岂能辜负?适才陆南海所言之事的确很让人心动,但陆南海都已明说出来了,又岂能没有些防范之策?相比之下,老夫到是认为陆南海你与安息之间的仗打得越是惨烈、当前的实力受损越是巨大,吴候那里就越是会蠢蠢欲动。”
说着周瑜也不免自嘲的一笑:“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应该是很乐意看到陆南海与安息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好让吴候坐收渔人之利才对,可现在却生怕吴候会轻举妄动。老夫也算是玩谋略玩了多年了,可这样的情形却还是头一次碰上。”
陆仁笑着接上了话:“那是因为我陆仁太难对付了。如果不能一口气把我陆仁给彻彻底底的给收拾到,那么就别想着去动我的好。”
周瑜轻叹道:“也只能是如此解释了。不过陆南海,老夫还真的是心有不甘啊!”
陆仁道:“我能理解,因为当初我也碰上过差不多的情况。”
周瑜闻言眉头一扬,本有心发问,但想了想还是止住没问。有些话题,扯得差不多也就行了。
不过陆仁这里到是想起了当初曾经抓住过老曹的事。那个时候陆仁真要杀老曹的话,老曹早就没命了。但是陆仁当时真要是脑子发热而那样做了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真的是很难预料。
而现在的孙权一方,或者说在周瑜的脑子里的孙权,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实际上将会带来的后果会非常的恶劣。虽然说兵家之争有时候要敢于去出险招,可是有一些险不是到了那种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是别去冒的好。
这个话题算是扯得差不多了,这时一头举杯致礼,另一头也举杯还礼,算是在各自的心怀鬼胎间结束了当前的这个乱得有如浆糊的话题。一杯下肚,陆仁就向周瑜问道:“如果是现在让公瑾你来决定的话,你是带着江东子弟们回江东,还是留下来陪我打这一仗?”
周瑜回以苦笑:“老夫不都说了吗?为了不让吴候判断失误,你这里就得尽可能的减少损失,而我当然还是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才好点。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此大战,老夫却还真心不想错过,就算是老夫愿意舍弃,郡主那里又岂肯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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