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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艳阳当空。
被炙烤得发黄的城市砖路,到处上演着廉价的血腥秀场,以哭嚎与狂笑交织为伴奏,慢慢的哭声在中途消音退场,笑声在无休止的喧哗中壮大。
这些是屋外的景象,而在距离一群感染者不到百米的独栋别墅,仅有一帘之隔的厨房内,挺拔人影忘我地忙碌着。
古典且高雅的小提琴演奏从一架古董级别的老式唱片机里传出,那是一首《Masquerade》。
音乐悦耳,勾人心弦,追随着某种带有节奏的鼓点,将充斥油烟和料酒味的厨房幻化成了一座神秘的古堡。
恍惚间,一位穿着繁华及踝长裙,留有蓬松卷发的女演员正在伴着歌声翩翩起舞,使尽浑身解数地演绎着一出悲欢离合的歌舞剧。
她在地下室的舞台上倾尽歌喉、挥洒汗与泪,她的曼妙身姿被记录在一张张黑白胶卷里面,很快就会传遍全世界。
哆!哆哆!
仿佛是感应到未来的光辉照耀,,女演员舞动得更加卖力,脚尖高高跃起又踏落。
趾关节触地时响起咔嚓的骨折声,白袜渗出骇人血迹,她充耳不闻,不知疼痛地跳动着。
哆哆哆。。。。。。。。
脚趾尽数断裂后,便轮到小腿,小腿压断之后,就用膝盖蠕行。
直到膝盖和大腿磨尽,血池中央徒留上半身,穿插在音乐间隔的怪异鼓点才姗姗作罢。
古堡与舞台,以及那个疯狂的年轻女演员全部化作蒸炉的雾气,风一吹就散在了潮湿的空气之中。
忙碌的男人停下了剁骨头,他拿起一块包裹着骨头的膝肉,放到鼻子下面细细嗅闻。
“多巴胺分泌过多,应该是不小心感染到病毒了,这部分不能吃了。”他颇感可惜地扔掉手里的膝肉。
旋即拿起毛巾轻轻擦拭厨刀,擦得很干净很仔细,分别用清水、湿纸巾和干毛巾交替清洗了三回。
此时的刀身亮得像一面镜子,足以映照出男人深邃的眼窝。
他把厨刀放好,又开始扫除砧板上剁碎的骨头渣子,事无巨细的清洗步骤跟洗厨刀时是一样的。
似是一位来自高级餐厅的顶尖主厨,对自己的烹饪有着极高的标准。
“我现在要做的是红烩小膝,这道料理需要较长时间,请耐心等候。”
男人一边不知道跟谁说话,一边用手背隔空测量锅内的油温,随后把刚用面粉裹好的膝肉摊入,煎得吱吱作响、油香四溢。
趁着膝肉煎制的时间,他又抽出晾干的厨刀,切碎洋葱、胡萝卜、西芹和迷迭香等配菜备用。
男人的刀法轻快利落,小小的厨刀简直像是身体延伸出来的另一条手臂。
仅是音乐走过几个节拍,一列清单的配料全都处理完成。
他算准时间,往锅里倒入名贵的陈年红酒,烧起猛火煎烤一番后,加入切好的配菜,趁着酒香挥发之前移至烤箱。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心怀期待,虔诚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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