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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繁星满天,回廊里声声虫鸣。
举目远望,金龙盘旋的庭柱悬挂宫灯,将玉树琼枝映得如若烟萝。
平日早已寂静的宫殿如今灯火通明。
啪!
鞭子被夜初霁一把扔到了正跪坐在大堂中央的花无坷面前。
她不过双十年华,眼神却犹如枯井,脸颊也暗沉无光。
花无坷的衣袍被抽打出一条又一条的长口子,透着血迹。
红色沾染在烟蓝色的华丽宫装上,格外刺眼。
原本戴在正中间的凤冠如今歪在一旁,发丝凌乱的披散下来,衬得脸颊越发消瘦。
穿着金黄色龙袍的夜初霁大步转身坐到了主位上,怒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声音狠厉:
“花无坷,你这个毒妇!你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盈儿推下台阶!朕告诉你,如果盈儿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有什么事,朕要你的命!”
伤口痛得花无坷快要晕厥了过去。
她用手指死死掐着腿上的伤口,强迫着自己清醒。
即使身上痛的直冒冷汗也背脊笔直,冷笑着看着主位上道貌岸然的男子,
嘲讽着说道:
“呵!如此拙劣的陷害皇上难道看不懂么?你此番不过是想以花扶盈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废掉我罢了!’’
夜初霁被说中了心事也不恼,
反倒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
“你的后位是朕给的,朕能封你自然也能废了你,何须借口!”
回想着当初自己以死相逼,苦苦哀求父亲带着花家军支持他,
最后却落得满门惨死的下场。
花无坷忍不住嘶哑着嗓子质问道:
‘‘你给我的后位?你仁慈?你不过是为了我花家的兵权!
若不是我,你怎么当的了这皇帝?如今你坐稳了这皇位,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卸磨杀驴!”
听到花无坷的指责,夜初霁不为所动,
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冷漠的说道:
“你花家的兵权那也是我夜国的兵权,朕以前是夜国的太子,如今是夜国的天子,这兵权本就该为我所用。
况且朝中早就有人对你花家手握如此大的兵权感到不满,我娶你当皇后,又留你将军府多辉煌了几年,
朕已经仁至义尽!”
看着夜初霁那冷漠如雕塑的样子,花无坷气到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
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悲痛的嘶吼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费尽心机娶我!
若不是你蓄意挑拨,我如何会毁掉与安王的婚约转而嫁与你,
你不过也是害怕我嫁给安王之后你这皇位也就坐不稳罢了!
如今你利用完了就迫不及待的除掉我花家!你好狠!’’
花无坷的话狠狠的刺中了他。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发青,指着花无坷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咬牙切齿道:
“花无坷你这个疯子!你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来人把她给朕丢到冷宫去,朕再也不想看到她!”
从春末步入了初夏,皇宫里依然花团锦簇,郁郁葱葱,点缀着屋顶铺满黄琉璃瓦,金砖铺地的辉煌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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