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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虽然烦扰,却是最好的历练之地,不经历红尘,哪来的道心坚定?”
“我心即道心,我心即安稳,又何须那些无用的东西认证?修道者本该绝俗离尘,若混俗和光,岂不染了尘埃?”
“绝俗离尘,是得道之后的事。若未得道,而即离尘,那造化何由夺?生死何由了?”
“造化在天地,生死在自身,关众生何事?”
“呵……”
顾玙轻笑,试探一二便不再争论,道:“好吧,先不说这些,实不相瞒,我们贸然拜访是有事相求。”
“哎,不急不急,有客自远方来,我当然要招待一番。”
司马彻打断对话,笑道:“别看我这里清贫,其实什么都不缺,你们等着就好。”
说罢,他起身去了厨房。俩人想要帮忙,人家执意不用,只得在里屋等待。
不多时,简单的几个菜就端上桌,他在谷里种养齐全,有荤有素。尤其是米粮,用雪山融化的泉水浇灌,嚼着清韧甘甜。
司马彻显得极为热情,许是独居久了,颇有谈玄论道、不眠不休的意思。
“师父羽化后,我独自住了十二年,前五年时常下山,看看人世百态。五年后,决意潜心修道,将出路封死,终于小有所成。哦,你们可知天山派的功法?”
“不太清楚,只知传自萨真人和杨真人。”小斋道。
“不错,萨祖有神霄法,杨祖有内外丹法。我派传世八百年,吸取众家之长,鼎盛时道法万象千种。可惜传到师祖一辈所剩寥寥,至于我修的,叫按跷功。”
“按跷功?”
“此功内养心神,外练身形,以外补内,玄入天一……”
司马彻解释了一些功法理论,那俩人啧啧称奇,都是第一次听闻。
话说任督二脉的总枢在阴跷,阴跷上通泥丸,下透涌泉,真气聚散,皆从此关窍。若贯通上下,和气自然上朝,阳长阴消,水中火发,雪里开花,所谓天根月窟闲来往,三十宫都是春。
总之,如果阴跷通畅,则脉络皆通,可轻身虚意,内气弘化。至于运行的法门,自然为派中之秘,他是绝口不提。
“贵派果然底蕴深厚,传承久远,令人大开眼界。”顾玙赞道。
“道友太谦虚了,你已是先天之境,我还要略逊半筹,要佩服也该我佩服才是。”
“……”
话一出口,气氛忽地一凝。司马彻主动把题点破,顾玙毫无意外,小斋也没有波动。
没错!俩人一照面,就摸清了彼此的底。
司马彻虽然年轻,修为却比莫老道还高出一等,无限接近于先天。所以他看到顾玙,才会收起那副姿态,礼遇有加。
先天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莫老道修了一辈子内丹,还差那么一截。谭崇岱没有炼气法,年龄又大,肯定终生无望。李肃纯有官方背书,或许受到栽培,将来不可预期。
至于王若需、杜红之流,全凭因缘造化。
而顾玙自己划分的境界,没有先天一说:明心炼形凝神灵身人仙。到了灵身,也就是完全版的先天之体,那已经离人仙不远了,压根不在一个档次。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彻的资质必定极佳,按跷功也一定很厉害。他才三十多岁,假以时日,妥妥的杀出新手村。
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他也能感知到灵气……哦不,或许他现在,已经能勉强感知到灵气的存在了!
顾玙最后一个念头,定格在艾尔肯戴的那块青色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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