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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安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面包?”
“硬到硌牙。”
“苹果?”
“都是烂的。”
“糖果?”
“吃够了。”
虽然听见了“吃够了”,安隐还是从兜里拿了一颗糖塞进了阿珂嘉嘴里,明显带着堵嘴意味。说:“你是奴隶我是奴隶?”,走过去在阿珂嘉手里拿走晶石,留下来了一颗白晶,“这个给你,工钱,剩下要去给珀斯。”
“珀斯是谁?”
安隐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珀斯是珀斯。”
阿珂嘉已经习惯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式对话。“是你交差那个人吗?”,下一句话他没说出口,是破坏飞行器的主谋吗?
是他威胁你吗?
“是的。”
“你把晶石给他,他给你什么奖励?”阿珂嘉摸了摸安隐脖子的掐痕,“这些吗?”
“还是这些?”又摸了摸他的手臂。
“不是。”安隐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去,如实交代,“是那些糖果。”
阿珂嘉嘴上叫着安隐奴隶主,安隐却觉得自己才是被奴役的那个。阿珂嘉肯定很会审讯技巧,自己每次被审视时,安隐想,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露出马脚。
阿珂嘉一顿,嘴里的糖果被咬碎掉了,舌头被锋利的糖块边缘划伤,心情突然烦躁起来,
吃甜食明明会让人愉悦。
之后的每次淘晶,两个人都默契一人休息一人干活,只是收获颇少。
傍晚时,两人会用白晶换些食物,安隐每天都会去交差,然后带着新的伤痕回到矿洞里。
阿珂嘉克制自己不去询问,因为没有意义,得到答案又能怎么样?在12区,有无数像安隐一样的人,这是他们谋生的手段。他不肯反抗,像一只被驯化的狗,安隐的精神连肉体都控制不了,一切都是、都是咎由自取的恶果!
恻隐之心对阿珂嘉是没用的,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苦肉计再也算计不了他。
只是安隐的那些伤痕会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符家的地下实验室中,也有个像安隐一样满身是伤的孩子,隔着栏杆,递给他一块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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