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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自成摇头道:“但我依旧心有不安。”
邵元英思索片刻,还未接话,便被开了的门灌上一脸冷风。
贾士月带着邹相竺走进屋内,清冷的声音中硬是装进了点柔和,“大将军今日想听什么曲儿?”
邵元英哑然一瞬,起身摇头道,“诸位尽兴,在下先行告辞了!”
他走出门外,看着地上一排排的脚印,莫名其妙地顺着印子又走回廊下。而后再度抬步走向那盏小窗,顺着路推门进了屋。
屋内冷清得跟邹相竺那个人一样,他摒弃了往日礼节,走到床榻前坐下,一只手摸到了软枕下,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袍子。他摸到了软枕下刚刚递出去的那支玉笛,又收回了手。
他想他的暗示给得已足够多。原本欲让海鹰部直接率兵进京,将这一团浑水搅得更脏更乱才好。奈何,总是有人不甘,还想搏一搏。
邵元英一早离了校场,常晚风也就回了府上。歇息将近一个月,他顶着个伤患的名头,闲也闲不住,真到了校场又不想给自己找事儿干。
回去的一路,脑子里都是邵元英的两句话。
世间有二。牵挂之人。
他想让韩立言来会会,便差使刘妈妈直接把韩立言喊来。
闻昭搬着小凳儿搓手,看常晚风左手提剑,“你怎么最近都左手拿剑呀?”
“玩儿!”常晚风大多数时候不避着人,抱着能瞒一日算一日的心思,继续忽悠人,“右手好得没那么快!”
江忱用脚勾起个小凳也坐下,“你太急了。”
“我急。”他承认道,“你不是跟林墨羽走了?大白天的回来干嘛?”
江忱又伸手摆着个小凳,拍了拍,往上面看看。
一屋子人放着桌椅板凳不用,偏要支起小炉子坐着小板凳,韩立言一时无奈。他看了眼一侧的桌椅,又对上几人在下面投来的目光,也只好坐了下去。
“他当然是白天回来!”闻昭吸了吸鼻子,把手贴在常晚风脖颈上暖着,“晚上林墨羽才不会放人呢!”
通常话说到这,两个人就要拌上几句嘴,可江忱这回没说话。
常晚风挑眉问,“受委屈了?”
江忱用小树枝扒拉着炉子里的柴火,骂了句,“狗日的林墨羽,刚回府上一天,就有情人找上门。”
一句糙言糙语把韩立言说得眉心直跳,他接不上话。
闻昭咯咯的笑,“江忱!你换个词儿!哈哈……”
“你憋气,我也憋气。”常晚风支着腿碰了下他,“今儿晚上,你去校场揍贾士月一顿,不用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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