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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阴沉得仿佛被一层厚重灰布所笼罩的牛市口,天空黯淡无光,压抑的氛围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往日里叽叽喳喳、聒噪不休的麻雀,此刻也都瑟缩在屋檐下,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街边的茶摊显得格外冷清,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神色焦虑的客人。
他们端起茶碗,送至嘴边,却又心事重重地放下,那微微颤抖的手显示出内心的不安与惶恐——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刻,谁还有心思悠然自得地喝茶?
梅大管家手下的飞头老祖肆虐横行,闹得牛市口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偏偏丐帮,又打不赢梅大管家。
前些日子,早米铺王婆那凄厉的尖叫声仿佛还在众人耳边回荡:
“刘瘸子的头!端端正正摆在青石板上!”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如同一股阴风,一传十、十传百,迅速传遍了整个牛市口。
卖油纸伞的老汉被这恐怖的气氛吓得干脆收了摊,蹲在墙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造孽啊,这世道……”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悲哀。
乱坟岗飘起的缕缕青烟,诡异而阴森,成了压垮这群生活在牛市口的人们的最后一根稻草。那青烟仿佛带着无尽的诅咒和恐惧,让人们的心灵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
然而,“战血潭的埕圣、彘圣归位了!听说他俩斩过兽族大统领的头,如今开山收徒!”
这一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从西市肉铺传到了东巷药堂。
卖糖人的老头颤巍巍地举着竹签子,努力地比划着:“圣者的一块布往门上一挂,飞头老祖绕道走!”
一旁啃着糖葫芦的孩童瞪圆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充满好奇与怀疑地问道:“真有这么灵?”
最热闹的地方,当属那街边的茶摊。
几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围着一锅滚烫的开水,你一言我一语,把谣言炖出了五花八门的新花样。
刀疤脸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唾沫横飞地吹嘘道:“我表舅的连襟昨儿入了山门,领了拳头大的妖币!”
旁边立刻有人嗤笑出声:“妖币?我听说圣者赐的是能走路的大树!”
众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卖炊饼的王老汉却悄悄地凑近,压低声音说道:“西山乱坟岗,能走路的大树……那不是食人树怪么,埕祖和彘祖真的回来了?”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担忧。
消息,早就传到了丐帮的规矩林。
六子蹲在规矩林的石碑旁,一脸阴沉地磨刀,听着路过的货郎大声吆喝“战血潭招贤”,冷不丁地啐了一口唾沫:
“招个屁!真有圣者,早把鬼见愁剁了喂狗!”他手中的磨刀石与刀刃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牛市口,梅大管家胡乱杀人,丐帮成了摆设,如今战血潭招人,反倒成了最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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