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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浮濯双手虽不合十,但也虔诚,像两瓣莲捧着淤泥不染的莲心。而那莲心却提溜个双眼,生生撕开这两瓣碍事的莲花。
望枯:“不该听的是倦空君才对。”
风浮濯:“……”
她果真还是听见了。
风浮濯双手又敛袖中,掌心摊开又握紧。
常与五界打交道,世间云层也时时拂面。
飘忽所以,绵而不塌。误食口中,还丝丝凉凉。
恰似望枯的面容。
只是待她,风浮濯远观都不可,又怎会亵玩。
他这唐突的念想,实在逾矩过了头。
不可不惩。
望枯跳下一阶,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大概:“倦空君不必急着自惩,这声音过会儿还有很多呢。”
风浮濯佯装无事:“……你的藤身在何地?”
望枯:“也还早着呢,需得再下十层,眼前这些都算天字一号房,所以声量较小,再往下,多的是就地交欢的牛鬼蛇神,倦空君莫要被吓到才是。”
风浮濯深看她一眼:“做什么生意我无从过问,但既已危及你的安身之处,为何会如此放任?”
望枯满不在乎:“我起先也不愿的,奈何我的藤身迁不动,那蛇妖铁了心要做这生意,便给我画了押,说是往后有他一份生意,就有我一口饭吃。他还真是仗义,山定平地与五楼最东边与众不同的厢房都划给我了,无人会闯。平时我想吃什么都会捎带过来,因此我才久居山中,几大妖山和两大妖城都没去过。”
这要说出去,也是个年纪轻轻便坐地收赁的小赢家。
只是妖界的买卖不以银两衡之,妖中艳羡的大多都是稳固妖元、增长修为,或是为辅佐一族之长、一山之主的差活。望枯来磐州谋事,还真是迫不得已。
风浮濯蹙眉:“当初天雷只是劈去悬崖峭壁,为何还会伤及你的内里?”
望枯纳罕:“倦空君为何如此了然,莫非真是你的天劫所致?”
风浮濯微顿:“……嗯。”
……望枯竟从不知晓。
早知如此,还是怨了这不喜动嘴的脾性。
六月后,他游走五界更多,也只是寻这天劫究竟劈去何处。确信是巫山后,又以为枯藤无灵识,由此忘却。
却因一时糊涂,酿成大错。
赔她一命,当真是少了。
望枯笑着宽慰:“那是歪打正着了,倦空君不必太过介怀,多亏是撞上了我,并未死成,不过就算是死了,我也只是个小小藤妖,死了就说明无用,都为上天的旨意。”
风浮濯暗下死令:“不会的。”
今日不成仁,来日便会还她万年修为。
望枯不知他在寡言中已下决心,更不知她日后万年都有了着落。只知将贴身帕子任结靡琴弦的风刀一分为二,再各自团成虎口宽的大小,把风浮濯的两边耳朵堵好——
颇有掩耳盗铃的意思。
望枯出门仓促,却也换了身衣裳。却忘了将风浮濯的衣裳洗净,就胡乱攒进包袱里——这厮也是个闷葫芦,分明跟在后头一路,却不提一嘴。
望枯:“本想用衣带给倦空君遮眼的,奈何还未洗净,不妨让结靡琴弦将我袖口割下一块罢?”
风浮濯却答非所问,垂眸时,有几分悲悯的动容:“……你当真要听那些污言秽语?”
望枯:“生前就听了,何惧生后?若无他们,今日你可就瞧不见我了,何必责怪这些衣食父母呢……倦空君好生执拗,为何不答我的话?”
风浮濯又叹:“……望枯,用我腰带即是。结靡琴弦不可伤人,也不可毁衣,你适才擅自用它断帕子,我不追究,往后就莫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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