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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可自个儿笑,却不可让下人笑。
皇上只得忍让:“……好,都停手!”
那长板凳上奄奄一息的太子,两眼发白,口吐唾沫,吃了什么便吐了什么,当真是个劳什子。
“皇后,今日朕可让你一回,可若还有下回,”皇上踱步她身旁,再绝尘而去,“唯有冷宫见了。”
皇后打心眼里知足,竟难得一笑:“多谢皇上。”
她太久不曾落地,每一步都像脚踩碎渣。还未行去三步,便昏聩倒地。
她死了。
在几十号人的眼里,在朗朗乾坤下。
旁人惊慌失措,望枯却觉她是去意已决,死得正是时候。
又不得已过分猜忌。
——对儿孙无限垂怜,也是后位者的应尽之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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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一闹,风浮濯的身世之谜便成了皇宫禁密,再嘴碎的公公也矢口不谈,生怕脑袋不保。
皇上为将风浮濯安抚,赏赐银钱万两,布匹十匹,与一免死金牌。自此,还特赦他不必再学“礼教”,下月启程之前,都可随意进出皇宫。甚至,若他愿意,也可承太子宫印,替那草包掌权。
望枯明白,这些人是早在从渡口里归来时,就已然识破风浮濯的“真身”。之所以对他百般青睐,是知晓彼此目的都有不纯,拴在身旁才知其底细,索性堂堂正正一决高下。
如今,胜负分晓。
风浮濯一败涂地。
因良心难悖。
而他来日所去之处,是如今兰氏一族抢夺而来的北国。
兰氏一族哪怕并无巫蛊偶,也盛况依旧,轻而易举将祉州毁坏一空,却未占领。
祉州不为要地,皇上想不损一兵一卒,就只能出此人质的下策。
指不定,还算计到了大势已去、至善至真诚的风浮濯会想“报答救命之恩”。
而风浮濯二次投营,正是一桩自保之计。
更何况,东窗不亮西窗亮,能报一仇就算一仇。
他要博弈下一个十年,更下一个十年。
直至哪日成了为止。
……
再然后,风浮濯舌头已去,两眼尽失,却能稳稳当当地带着“望枯”穿街走巷。
他没了双眼和舌头,就是走了百遍的路,第二日也仍会不知所踪。
但他一次次重蹈这些。
望枯知晓,他心有不甘,才舍得将光阴蹉跎在这些无用之事里。
他的步子的确沉稳,错落有致,甚至顾及一花一世界,从不往草坪处行走,还会轻抚一把墙沿的杂草可还安然。
若是被人拔除了,他也不会“感时花溅泪”,更不会丢了心绪,只是为它翻来佛经一页,把躲在十步开外的“随从”唤来,让他念给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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