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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嗫嚅,“是。”
——在巫山,房事无人避讳。可师兄二人为“白纸一张”,话也问得不知轻重。
路清绝咄咄逼人,却蹲她身前:“怎么留的?是自己弄的,还是他人弄的。”
望枯瓮里瓮气:“……风浮濯。”
路清绝微怔,苍寸则是那热油锅里炸开的水渍,气急攻心,声息萦绕石洞之上:“他不是死了么!怎么欺负得你!还下手这样狠!就差给你吃了肚子里了!我这就去鞭他的尸!”
望枯犹疑阻拦:“苍师兄,当真不必了,是我责令他这般做的。”
路清绝醍醐灌顶,猛然背过身去,再给自己扇了响亮的一巴掌——专挑嘴周:“……”
“清绝?你又抽什么风?”苍寸愈发一头雾水,见他脚跟嵌地,宁死不搭理,便寻望枯的麻烦,“望枯,那你为何要这般责令他啊?倦空君当真没有胁迫你么?还是说……”
路清绝拉走他:“她不懂事,性子顽劣!苍寸!那你呢!就陪她这般戏弄人是不是!”
这话让苍寸当头一棒,神魂俱颤,面上或呈血色,或染乌色,终不能言:“……”
望枯率先破静:“苍师兄,那银柳的尸首在何处?我想见见。”
苍寸嘴皮子像是打了蜡,两眼也怯懦躲藏:“虽是能见,可、可是,尸首被大闹归宁的休忘尘抢走了,我就是……就是口出狂言而已。”
望枯:“那休忘尘在何处?”
苍寸猛拍两下脸蛋,总算将这点说错话的不自在感给嚼碎了:“实不相瞒,这事儿我们还真不知道。望枯,你那时候毁了空桑山后,我们掘地三尺也不曾找到你,万苦尊更是可怖,一人踏遍五界,同样一无所获。”
“那弋祯老头说了些没用的大道理,无非是叫我们稍安勿躁,那空桑山不会吃了你,待到时候成熟,自然会将你放出来。”
苍寸随即噎声:空桑山不会,谁曾想“吃”人的却是倦空君啊?
望枯:“那其余人呢?”
他再起正色:“如今天下乱了个彻底,妖界跑去人界里,仙界里四窜魔修,人界又时令倒流了一般,不是回到四百年前,就是回到二百年前,浑然不能看。”
“十二峰还有血性的宗主,各在人间六州领了一处,动身帮扶。而晓拨雪宗主与桑落宗主二人肩扛大任,结伴去往仙界,求得舍竹帝君的指示,至今未归。”
“我们只得回这坍塌干净的雾岫二山,至少此地人杰地灵,万一碰着什么大难,还能借用四散的灵力打打牙祭。”
“这不来不知道,一来还真是碰对了。我们上劫峰长得高,山体也埋得深。清绝如今也是堂堂魔修了,清绝剑横扫。深水就让了道,这才得以看清江水下的走势。”
“觅出一个精力丰沛的地洞,正是眼下这里。我们将其取名为‘无门窟’,还设了个外人看不到的地界,顺势委身,迄今已过六个月零三天了。”
“至于续兰这丫头片子,跟随沃元芩回了人界,她原先还不想走呢,说是倘若你回了,定要我用飞鸽传书知会她一声……吹蔓则回巫山去了,不过你放宽心,巫山尚未有异,她仅是放心不下。”
路清绝悠悠回身:“而席咛……仍旧昏迷不醒,如今被晓拨雪宗主一并带去仙界,未有消息。”
“好……”望枯略一颔首,左顾右盼,“无名师姐可在此地?”
苍寸惊异:“无名活了?”
他的后头传来一声:“没死。”
只见无名爬起身,东倒西歪地走向光束下,频频抽凉,显然摔得不轻:“不过也快摔死了,望枯,我们怎就一脚掉进来了,适才不是还在茶馆饮茶么?”
苍寸颇有艳羡:“……这么有闲情逸致?”
路清绝凝神:“苍寸,莫要插科打诨了。既然望枯与无名都没事,且平安归来,定是上苍的指示,更不能放任世道自流了。”
“路师兄在理,左右也找不到休忘尘,何不一桩桩来?”望枯当机立断,“其余地界我们都有去过,唯独仙界没有。若是师尊有难,还刚好能互相帮扶。不妨就去仙界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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