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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尤其是协议书,沾上了泥渍,糊住了他和傅瑞延各自的名字。
傅瑞延弯腰替他捡了起来,简单擦了擦,连同离婚证一起,重新递还给他。
苏日安没有立刻接,离婚证的上字眼醒目而又刺眼。他牢牢地注视着傅瑞延的双眸,这才认清现实一般,缓慢而又强烈地感觉到了一丝钝痛。
傅瑞延盯着他的表情,说:“我送你回去吧。”
但苏日安拒绝了,表示自己住的酒店离这儿不远,傅瑞延不顺路,不用麻烦。
他抬手,从傅瑞延手里接过东西,指腹无意间碰到了对方的手指,发觉傅瑞延的手很凉,便低下头,尽可能地躲开对方的视线,催促着对方赶快离开,自己也没再过多停留,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天,傅瑞延没再赶上来,苏日安也忘了跟对方说再见。
他原本是真的抱着再也不见的目的和傅瑞延离婚的,之后哪怕真的去别墅搬了东西,也没有率先经过傅瑞延,只是在管家的协助下搬完之后才给对方通了个电话。
苏日安始终记得傅瑞延当时的反应。
电话里,对方沉默了很久,在苏日安要挂断的时候说:“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
苏日安觉得他可能是有些生气了,又觉得他的话毫无厘头,只说了句“没有的事”,谎称自己要忙,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之后再见面,就到了傅瑞延醉酒,服务员误打给苏日安的那天。
那时候的苏日安无疑是挫败的,不仅懊恼于对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产生了期待,开启了一场一眼就能够望到结局的妄想,还遗憾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然而如今,保险箱里存放的东西让苏日安对于这失败的三年婚姻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他想起离婚后,傅瑞延几次三番的登门,以母亲为借口做下的一些本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的事。想起傅瑞延送他的花,如三年前一样及时的拥抱,在他喝醉后给他的吻,还有那句让苏日安始终记忆犹新的“并不排斥”。
苏日安觉得傅瑞延总有本事让他产生新的幻想。
如今他又开始相信,傅瑞延对他说的那句“如果他早点坦白自己的身份,或许他们可以早点结婚”不是他酒后做的一场虚幻的美梦。
这天,苏日安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等来了被韩枫搀扶进来的傅瑞延。
这场合作应该谈得挺顺畅,韩枫笑着告诉苏日安,傅瑞延遇上了酒场上的硬茬,这么多年酒逢对手,才喝得不省人事。
苏日安搭了把手,和他一起将傅瑞延扶到了沙发上,傅瑞延又高又重,几乎已经到了无法走路的地步,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看得苏日安格外担心。
他问韩助:“喝成这样没问题吗?”
韩枫却道:“没关系的苏先生,傅总酒量很好,很少喝醉,哪怕醉了也是像这样倒头就睡,很好照顾的。”
原本苏日安一双眼睛全在傅瑞延身上,闻言,心中一愣,转头看向韩枫。
“他一直这样?”他迟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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