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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着唇角,但陶汀然却莫名觉得他心里藏着事,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对方强硬调动起来的情绪更像是为了附和,不败他的兴致。
“陶川东和你都聊什么了?”
一场电影结束,观众散场,放映厅开了灯,地上瓜皮果屑,座位上可乐杯和爆米花桶随处可见。
在西餐厅周其律没怎么吃,看电影也在走神,陶汀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能聊什么?”周其律被他紧张兮兮的表情逗笑,捏了捏陶汀然的后颈,挑能听的说,“就说了一些家长里短。”
陶汀然盯着他,试图找到破绽,但长大后的周其律比小时候更难懂,他什么也看不出。
于是只能猜:“他骂你了?”
“没,别多想。”一场电影两个多小时,为身临其境,音效大得出奇。周其律摘下助听器揉了下耳朵,暂时没打算再戴。
所以陶汀然再追问什么他也听不见。
清扫卫生的阿姨从前排往上走,手中提着黑色大垃圾袋。此时人群散去,周其律才起身牵着陶汀然出了影院。
身旁的人眉头紧锁,不知什么时候没说话了,视线落在他的耳朵上。
“怎么?”周其律握住他的肩膀往自助饮料柜边靠了靠,看着对方的唇。
陶汀然没说话。
上次在雪山印象厮混的那几天其实他就有察觉周其律的耳朵问题。
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哭对方都不会他,但后来精疲力尽,反反复复的昏睡又被刺激到醒来,真正清醒时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被忽略的一些东西成倍涌现,陶汀然靠近一步,在周其律完好的左耳说话。
对方没能看见他的口型,果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你耳朵怎么回事?”陶汀然边说边伸手摸了摸周其律的耳廓,脸色沉肃。
周其律心里乱,摘助听器除了缓解耳朵不适,更是想要静下来好好想一些事。陶汀然眉头一皱,他就又重新戴上了。
“谁家男朋友这么细心?这都让你发现了。”周其律搂抱着他坐电梯下楼,故意调笑。把不好的过往说给陶汀然听,仿佛一段毫不在意的玩笑。
像别人的故事。
陶汀然的性格受不得一点气,他只是听周其律提他的舅舅和奶奶就气得手抖,找周其律要了两人的电话挨个打电话过去骂还不够,对方拒接后,他上网拿钱找人专门打电话骂。
商家效率极高,两人到纹身店,对方就发来了两条万里挑一,发挥最好的两段通话录音。老太太气急,直喘气。
“快把她气死了。”周其律说。
陶汀然无动于衷,“死了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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