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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话吗?”凛冬接过这紫红梦幻的饮料,“你放我这儿,我就自己喝了。”
“你喝也成,反正都是给你们买的。”白一上午还生龙活虎的,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却蔫了。“我和韩哥干活去了啊。”
凛冬一手拿着一瓶水,看着白一朝韩渠跑去,两人合作拆了块很大的板子,正在讨论怎么切割。凛冬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却又停下来。
他想上去帮忙,就算他是个门外汉,也可以打打下手,给韩渠递递扳手钉子什么的,还想像上午那样,在韩渠刷漆时捣乱,忙活半天漆没上多少,两人的防护服倒是五彩斑斓。
但刚跟韩渠说了那样的话,他拿不准韩渠心里怎么想,就算韩渠没放在心上,他也有点拧巴,没法跟个没事人似的在韩渠面前晃来晃去。
犹豫片刻,凛冬打消了和韩渠白一凑一块儿的念头,转身看见白闪在墙根踢石头,踢了会儿又蹲下来,拔墙边的草。
这兄妹俩,不知道在闹什么矛盾。
凛冬走过去,弯腰,樱桃酸梅汁垂在白闪眼前。他脚步很轻,韩渠下锯子的声音又很吵,白闪不知道他来了,吓一跳,“冬冬哥,是你啊。”
“白一也经常这么吓你?”
“他喜欢恶作剧。”
“你俩一样,你还在这儿祸祸我的草。”
白闪连忙站起来,“我,我不知道做什么。”
电锯声越来越吵了,凛冬看着那堆起来的板材,不知道韩渠要锯到什么时候,“出去走走,顺便采点冬香回来。”
“我们出去一趟。”凛冬大声喊。
白一没回头,韩渠停下电锯,“去吧去吧。”
出了院门,凛冬明显察觉到白闪轻松了些。两人沿着村里的小道走着,没多久就到了村口,小卖部的黄老头抻长脖子,盯着凛冬看,凛冬只得说:“今天没有板材给你了。”黄老头又将脖子缩回去。
“这边没有冬香,得去那个山坡。”白闪指着不远处的荒坡。
“那就走吧。”
这个季节,正是冬香漫山遍野之时,凛冬从衣服里摸出个塑料袋,随手薅一把丢进去。白闪说:“不能这么摘,最上面的才好吃。”
凛冬于是将口袋里的倒出去,学着白闪的样子摘了几捧。
“你跟白一怎么回事?”在白闪捧着冬香往口袋里放时,凛冬问。
白闪动作顿了下,“我们……冬冬哥,其实我很想请你给我个建议。”
凛冬本就觉得白闪今天来很奇怪,原来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山坡上有许多石头,凛冬找了相隔不远的两块,“累不累?坐一会儿。”
白闪坐下后喝了口樱桃酸梅汁,将瓶子拿到眼前,对着阳光,光芒将果汁照得像紫水晶,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哥一直很疼爱我,什么好的都紧着我。最早我们家还算富裕,经常能喝到樱桃水,后来打仗,什么都没了,颠沛流离,我这里中了流弹,发烧差点死了,醒来时看到他不知从哪里给我买来的樱桃酸梅汁。”
白闪按着右腹,战争带来的伤疤将伴随她一生。“我当时很痛苦,我哥不停鼓励我,将瓶子放在灯光下给我看。受伤之前我们已经在山洞里躲了半个月,一点阳光见不到。我那时看到果汁在瓶子里发出的光,忽然就哭了,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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