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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有些折辱人了,左大人何曾被这般对待过?从出生起便没有。
好脾气如左明非,此刻也顾不上以礼待人,他侧身往楼上走去,招呼也不打一声,只留下一缕转瞬即逝的衣角风,风起风落,掀动了喻勉鬓角的碎发。
从衣角风的大小可以判断出,左大人的心情不怎么愉悦。
发梢扬起又落下,扫过了喻勉的唇角,仔细看来,这唇角还带着微许恶意得逞后的满意弧度。
适夜,左明非躺下后,蓦地嗅到一股甜水味,这不像是凌隆身上的味道,他轻声呼唤:“凌隆?”
“我哥不在。”房梁上倒掉下来一个人,语气不怎么友善。在昏暗中,凌乔双腿勾着房梁,抱着手臂有一搭没一搭晃着。
“凌乔。”左明非听出了这人的声音,又问:“你兄长呢?”
“哼。”凌乔皱眉说:“走了!被主子扔回老家了!”
左明非约摸明白了几分,他在黑暗中扬起唇角,和颜悦色道:“他武功底子不扎实,确实需要再磨炼。”
凌乔不满道:“我哥哥是因为跟丢你才被主子扔回去的!”
左明非微叹:“是么,那你主子真坏。”
“……”凌乔眨了下眼睛,忙解释:“我可没有怪主子的意思。”
左明非看向凌乔的方向,同情地问:“他经常苛待你们吗?”
凌乔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哪里抵得过左明非这只老狐狸,三言两语就被他绕了进去。
“才不是。”凌乔眉头舒展些许,别扭道:“我主子从未苛待过我们,他还救过我和哥哥的命,你少听朝廷的人胡说八道。”
“哦?他还会救人?”左明非语调微扬。
“当然了,我家主子可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凌乔洋洋得意道:“想当年我们初到桑海,那里灾民遍地,当地县官苦于流寇作乱,根本管不着百姓,是我家主子带着我们打家劫舍…哦不,是打匪劫寇,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求爷爷告奶奶…”
左明非没忍住轻笑出声,这小孩儿倒是有趣。
凌乔当即就不乐意了,“你不信?我主子师从崇彧侯,十四岁起就跟老侯爷上了战场,别说是打土匪了,哪怕是打图戎人都不在话下!要不是当年因为乌衣案,老侯爷被诬陷造反殒命,我家主子说不定现在早就是大将军了,何至于跟那群浑身上下只剩舌头的文官打交道,哼!”
文官之一的左大人:“…是么。”
“左大人,我没说你,我知道,你待我家主子是极好的。”凌乔晃着双腿,在空中荡来荡去。
左明非若有所思道:“极好?”
凌乔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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