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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讹我呢!”一道低沉暴躁的嗓音响起。
……
骆槐睁开眼睛,人已经躺在小小的病床上,手背插着针头,四周都是打点滴的人和家属。
她撑着身子起来,一个护士正好过来扶她坐起,“滴”一声,量了个体温。
“三十七点五,低烧,吃点药就好了。”
“护士,帮我的人呢?”骆槐一张口,喉咙里跟含着沙子一样,又干又痛。
“那个凶巴巴的大帅哥不是你男朋友吗?一手拿着药盘,单手抱你跟抱小孩似的轻轻松松。”护士说。
骆槐摇头说不是,又说了谢谢。
她在病房里扫一圈,并没有找到护士口中凶巴巴力气还大的男人,医院这么大估计再难碰到。
过一会,骆槐想上厕所,可她没有陪护,穿的还是裤子,仰头看点滴还剩一半,只好再忍忍。
她很少生病,上高中上大学以后才偶尔病一两次,每次生病元洲哥哥都会在她身边,如果她要上厕所,元洲哥哥会去找到护士,温柔地请护士帮忙。
护士会说你男朋友真贴心。
元洲哥哥从来都是笑笑,并没有反驳,她也只会不好意思地低头。
越想,骆槐的眼睛越是干涩,她微微闭上眼睛,等着输完。
护士一拔针,她就按着手背往卫生间去,还不能跑,一跑更急。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吸烟区在对面,骆槐远远就看见有两个大男人在那吞云吐雾,一个西装剪裁得体,衣冠楚楚。
另一个高大威猛,少说一米九。
干净利落的寸头,绷紧的纯黑短袖,露出半臂麦色的肌肤和虬结的肌肉,上边有不少擦伤,隐隐渗着血珠。
夹着烟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腕上戴着发旧的红绳,上边有一枚铜钱。
练得比元洲哥哥好,但也不夸张,不过还是给人一种一手就能把你捏死的感觉。
似乎察觉有人看他,男人也抬头看过来,烟雾后面是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目光很深,像要吞噬人的大海深漩。
这样一双眼睛,长在轮廓分明的脸上,额头上贴着一个创可贴,实在叫人寒颤。
简单地对视一眼,骆槐收回视线,拐弯进了卫生间,隐隐约约听到两人说话。
“那家人是真他妈偏心,只说你打人,半点不说他一酒瓶给你开瓢的事!”
“咱老太太和你车祸这事铁定跟这龟孙子脱不了干系!等老子逮着机会直接把人丢海里喂鱼去!”
“呵!”男人冷笑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搬着一股狠劲,“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迟早被老子按死在沟里。”
骆槐洗好手出来,吸烟区已经没人,她也没当回事,拿着药出了医院。
不巧,医院门口又遇上了。
刚刚在吸烟区放狠话的两个男人,一个背着个破布包,一个手里提着袋空瓶子,围着个矮小的老太太团团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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