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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楚万历一百五十二年三月十五日,黄道吉日,宜结婚、订婚、约会、开张、搬家……双燕灵域开启的第一天,是个好日子。
帝京街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们都着急忙慌地奔赴东域会场。
却有一女子不紧不慢地立于屋顶之上,飘扬宽大的青衣遮不住她精雕细刻薄骨蝶肩,遮不住她抬手抱风时玉指浑润如葱,自然,也遮不住少女那荡起的惬意之笑,印在一张,油光满面的肥脸上……
不和谐,很不和谐!
站在庭院里的楚绍元扇着纸扇摇了摇头。
这些天还是喂多了些。
她微笑向阳,长风带起脑后一把青丝,皆指城门方向,她似在抒发临行感言,侃侃而谈,借古诉今:“古有诗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又不是去打仗!”
夏的暖风席卷过地,刘公英嚷了一声,委实不愿再见她耍宝,拎了包裹走出院子,其后尾随了一个扎着两只麻花辫的苏杏子。现下里二人,各怀心思。
自那日刘公英一时畅快地对着楚绍元说出:“她性如烈酒,生如浮萍,我喜欢她”之后,刘公英便总觉得心中起了疙瘩,就像本该藏好的东西被人发现,而且还是个讨厌的人。他天生性情刚冷,于情字总有几分避讳,此言一出便觉得手足无措,便不自觉地同李布依疏远了些。
而苏杏子则不然,她面上对十二叔薨世的悲痛早就一扫而光,心下便觉得与十二叔的盘算,赖在他十三叔这儿十分妥帖。
李布依觉得最近这队伍里的气氛委实古怪,复杂的事态接踵而至,还捆绑相送了一个苏杏子,再没有当时吃酒时来得欢愉,便主动当起了队伍里的润滑剂。怎料四下里竟无人买单,这可让她这润滑剂当得十分讪讪。
这再次巩固了她对江湖大侠独往独来的认知。
她方才想从那屋顶下来,却不曾想,暗地里有几颗小石子来得猝不及防。
只听咻的一声,布依啊的一叫,脚底一滑,一脑袋就要从屋顶摔下,眼瞅着她就要掉进柴草堆里,连锁反应就要惊得柴草堆旁的马儿踹她一脚,凌空舞步却在一瞬间被激发。
她的脚尖勉力勾到了屋檐,只需这稍稍一丝的借力,便足以支撑她在半空中翻一个跟头完美着地。
但那暗地里的小石子却没打算放过她,虽然她躲闪的速度很快,但那一颗颗小石子却还是跟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打在她的身上,一颗颗落得生疼。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攻击它的石头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在她体内迅速流动的真气,她的凌空舞步突然失灵,身子像铅重一样直往下坠,正准备摔个狗啃泥,偏偏在半空中落入一个偏冷的怀抱,他轻声说:“布依,别闹。”
恰逢此时刘公英闻声,转过身瞅见这一幕,楚绍元打横抱着从屋顶上摔下来的李布依,他拎包裹的手顿了顿,树上落了一片叶恰好碰到他,只一下子便被他周身的护体罡罩震为齑粉,他剑眉紧蹙,直道:“胡闹!”
李布依只觉得浑身上下被那些小石头打得生疼,方想要施展轻功逃开他,却骇然地发现体内没有一丝真气可供差遣,自己的武功被封了——
天!武功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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