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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去找白善。
白善刚从牢里出来,身上沾了些血腥气,一脸的冰冷,看到周满,他脚步微停,脸上的冰寒之气消散,脸上笑意浮现,快步迎着她过去,“你回来了?”
周满也小跑上前,眼睛闪亮的点头,“他们招了吗?”
“你吃了吗?”
俩人同时问出口,白善笑了笑后道:“没招,但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现在就缺那位富先生的口供了。”
周满自然也闻到了白善身上的血腥气,微微惊讶,“他骨头这么硬?”
白善道:“不仅他,那些刺客其实也没招供,不过是照着你的话头和他们聊了聊,更加确定他们的来历而已。”
他道:“他们应该有家人在对方手上。”
白善想了想后笑道:“不过他们派来的不是死士倒是好对付得多,知道了他们的来历,画了画像到时候送到扬州给杨学兄查便是了。口供在完整的证据链前其实不是那么重要。”
周满点点头,呼出一口气,忙问道:“你呢,你有没有危险?”
白善摇头,“先不说在北海县里他们不好动手,动手也会失败,便是可以成功,他们应该也不想杀我。”
“为什么?”
“因为盐场是县城的,晒盐法子已经传好,连码头我都建起来了,我死了,朝廷再派一个人来接手就是,现成的盐场和码头,来的人只要忠心听话就能够继续我要做的事,”白善道:“江南那边还没本事往陛下和太子跟前塞不被心腹,所以只要盐场和码头还在,有我没我都一样。”
“但你就不一样了,”白善眼中闪过寒光,伸手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你要是出事,我会方寸大乱,说不定会为了和他们相斗使出昏招,这样的我可比换一个县令对他们更有利。”
“除此之外就是毁掉盐场了,”白善道:“这个方法最有效,盐场被毁,就算可以重建,短时间也建不到这个规模,这样江南就可以在盐政上夺回话语权。”
周满:“所以盐场被袭击了?”
白善颔首,笑着宽慰她道:“也不算是被袭击,只是有人想要摸进去被发现了而已。”
事情没有白善说的这么简单,短短几天时间里,盐场已经被针对了三次,一次投毒差点就成功了,幸亏现在大家洼是封闭的,除了招进去的长工、本地的村民和将士们外,就连村民的亲戚都不能进去了。
所以有人绕过巡逻的士兵偷摸着进去要投毒时被当地的村民发现了,白善伸手牵着周满转身回家,和她道:“伤了几个村民,现在人都在医署里,好在田大夫他们医术不错,一会儿吃了饭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呀。”
因为盐场的事,周满有些忧虑,却不是忧虑他们和盐场,而是忧虑远在江南的杨和书。
“我们隔了这么远,连我们都被刺杀了,那杨学兄身在江南岂不是更危险?”
被担心的杨和书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加班,此时外面天已经全黑,连宵禁都到了,各处的热闹已经停歇。
他听到院子和屋顶上的打斗声,微微蹙眉,不多会儿,有人进来道:“大人,是死士,全都死了。”
他问道:“还是送到衙门吗?”
杨和书摇头,“把人丢出院墙,不必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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