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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烟在厅里看困了,向宋汀雪随意找了个由头,出来透气。
夜晚星空明亮,耳后是拍卖师的叫价声。
一百克拉的帕帕拉恰,古董瓷器,名家名画底价千万。场内不断加价,挥金如土,连淌过的夜风都透着纸醉金迷。
十点一刻,荀烟靠在露台,见台下花园停留一辆低调的黑色豪车。
是宋凭阑和宋家姥姥来了。
荀烟心下了然,收起手机,面向身边喋喋不休交谈的两人,稍咳嗽几声。
再抬眸,已然变了神色。
荀烟今夜一身水蓝色抹胸裙,微卷的头发分散耳后,映两颗银白的耳坠。锁骨处,钻石坠着翡翠扳指,没入雪白的胸前。
是最惊艳也最肆意绽放的年纪。
宋折寒盯去一眼,口干舌燥,已移不开目光。
而身前,荀烟与她对视,黑白分明的双眼笼罩雾气,眼底一道潋滟的光。
她看起来好脆弱,似一片孤零零的叶,流离失所,需要温室的呵护。
宋折寒伸手一扶,她便落入她怀中,说不清是无心或者有意为之。
但都不重要了。
没人能清醒理智地走出那双脆弱的眼睛。
荀烟伏在宋折寒身前,无力地攀着她的肩头,“大小姐……”
宋折寒微微一怔。
叫她大小姐的人向来很多,但那些远不如荀烟这声摄魄勾魂。
宋折寒没想到自己觊觎了好多年的人会这样投怀送抱。她抱着她,像个纯情的新手,肩头、腰肢、臀侧,手不知往哪儿放。
荀烟抬眼看来,眼睫颤动。
就是这么泪盈盈一眺,天雷勾动地火。
电光石火,宋折寒箍紧荀烟的腰,把人压在露台边缘。
——而比那份撕咬的吻更先到来的,是宋折寒身后,一道急促的响动。
哗啦!!
一个酒瓶砸上她的后脑,殷红的液体散开在发顶,分不清是血还是红酒。
酒瓶被砸得破碎,可见施暴者用了十成力气。细碎的玻璃渣飞散在空中,光影破碎,映出宋汀雪那张盛怒的脸。
一切突如其来,疼痛减缓了反应速度。宋折寒愣在原处。
宋汀雪却疯了似的按住她肩膀,发狠用力,把人扑倒在地。
论力气,宋汀雪不如宋折寒。可是论疯劲儿,宋折寒不及宋汀雪万分之一。
“姐姐……我分明警告过你的。”
宋汀雪坐在宋折寒的身上,五指是粘稠血迹,轻轻笑着,眼角湿红,气质病态又血腥,“你哪只手碰了她,我就折断你哪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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