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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新荷见江如许还是紧紧地抱着那件披风,想着马车还未出府,便开口提议:“娘子,我还是去给你取个汤婆子来吧。”
说着她就往外挪了挪,准备叫停车夫,江如许见状立刻伸手拉住她:“不必麻烦了,准备汤婆子怪耽误时间的,等会儿太阳完全升起来也就不冷了。”
制止了新荷,江如许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怀中的披风上,下一刻她的思绪就像是被什么勾走了一样,陷入了沉思。
新荷和流莺也不再出声,只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家娘子。
她家娘子的命也太苦了,虽然有着穆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可却从小被养在乡下的庄子上,日子过得并不顺遂。
好不容易盼到出嫁的年纪,继室所出的嫡妹又同她抢亲事,经历了一番波折,她险些连命都丢了,亲事才被换回来。
原以为终于是苦尽甘来,可嫁过来才知道,四皇子居然病得不省人事。
新婚之夜不但没有洞房花烛,她家娘子甚至还被请出了新房,安排在了离新房十分远的锦瑟轩。
这要是被京城的其他世家贵女知道了,一定又要在背后嘲笑她家娘子了。
也难怪她家娘子昨夜一从新房出来就急着打听京城哪里的寺庙灵验,想来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神明了。
然而,新荷和流莺不知道,她家那个遇事只会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的娘子早就香消玉殒了。
眼前这个娘子,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虚无缥缈的神明,她想要什么,只管自己去争取。
眼下她之所以会陷入沉思,不过是在考虑一会要用什么法子把提前卷在披风里的首饰顺利地换成银票。
马车驶出四皇子府后,江如许才不再一直盯着怀中的披风发呆。
她撩开车窗的帘子,见马车已经驶入京城繁华的大道,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家铺面精致的珠宝行,她突然抬手拍了下大腿,惊呼道:“糟了,出来的太急,居然忘带祈福所需的祭品了!”
“空着手去祈福可不行,佛祖会怪罪的,快叫车夫在前面停一下,你们去买些果品糕点,还有鲜花和香烛。”
新荷和流莺不敢耽搁,车夫一停下,她们便立刻跳下了马车。
江如许看了眼窗外的珠宝行,也跟着她们下了马车。
她抱紧怀中的披风,轻轻跺了跺脚:“车上有些冷,我进这家珠宝行等你们,你们快去快回。”
新荷和流莺没有半点怀疑,点了点头就跑着去置办祭品了。
江如许转身跨进珠宝行,刚一进店里伙计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毕竟她今日出门的这身行头,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人非富即贵,定是个大客户。
江如许扫了眼摆在铺面上的东西,皱了皱眉,语气傲慢地问道:“你们店里就只有这种成色的东西?”
伙计听江如许这么说立刻意会,赶忙把她带到了楼上的贵宾厢房,嘴上还讨好地奉承道:
“娘子一看就是身份高贵之人,楼下的那些俗物的确配不上您,我去叫掌柜的给您取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江如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伙计快去。
伙计识趣地离开,转身的一瞬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厢房的后窗闪了进来,随后便藏进了房梁里,而这一套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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