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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恍然大悟:“难怪你要主动去探望他,莫非是为了查看他的手上有没有咬痕?”
顾长晏微微一笑:“李老太爷算准了,本督不会对他满是秽物的手感兴趣,可谓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是有一点,他却失算了。”
温酒好奇心胜,着急催促:“快说。”
顾长晏轻咳,颇有一点不自然:“他跟前伺候的,有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全都涂脂抹粉,打扮得极是妖娆。
试问他假如果真已经瘫痪在床数月,又这么折磨人,这两个丫鬟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装扮得这么风流精致,争风吃醋呢?”
温酒有些瞠目。
她知道这顾长晏素来擅于读心,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细节之处,他就能看出端倪来。
一时间望向他的目光里都满是崇拜之意。
可是……
温酒有些羞于出口。
还未张口,脸就先红了。
“他都已经这么大的年岁了,还会执着于这种男女之事吗?”
顾长晏面色也有点不甚自然,轻咳一声:“所以,谁也不会对一个瘫痪在床,又年逾花甲的老人起疑心,认为他会是那个丧心病狂的采花大盗。
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也没有人会相信。”
“那他现在手上有伤,我们是不是可以揭穿他?”
“对方如此警惕,不可能留着把柄。”
这些事情转变得太迅速,温酒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间有点跟不上。
假如这一切,真的是李老太爷做的,他为什么要将几位受害女子带回府衙玷污?如此岂不大费周折,增加了风险?
还有,既然凶手不是京兆尹李大人,那他就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老太爷也就没必要大白天行凶,仅仅只是为了替李大人开脱吧?
那就是还有其他目的。
温酒苦苦思索,片刻之后终于想起了另外一种可能。
“我明白了。”
顾长晏与仇先生全都朝着她望过来:“明白什么?”
“我明白对方为何今日白天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为什么?”
温酒咽了一口唾沫:“假如他今日得手,我与仇先生接到报案就一定会一起前去案发现场查看情况。”
仇先生也领会过来:“你是说,这也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假如我们前去查看现场,对方自然就有了对邢捕头下手的机会。这是对方的一石二鸟之计。”
“对,你前日里说,最迟两日,邢捕头就能恢复神智。今日就是最后一天,对方显然也在担心出现变数,所以才会冒险。”
顾长晏点头夸赞温酒:“你还不算太傻。”
算了,就当他是在夸奖自己。
温酒瘪瘪嘴,没有反驳:“所以说,对方并不是不想对邢捕头下手,而是在忌惮仇先生,识破了我们的计策。而他们又怕夜长梦多,必须要尽快,所以就铤而走险。”
顾长晏与仇先生对视一眼:“那我们就只有引蛇出洞了。”
“故意给对方下手的机会?”温酒问。
仇先生摇头:“不,对方太过于多疑,引蛇出洞不保险,我觉得,我们这一次应该变被动为主动。”
温酒觉得,顾长晏说自己傻,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在二人跟前,自己似乎真显得挺傻的。
傍黑。
顾长晏将案子重新交回给京兆尹,让他抓紧时间缉拿凶手结案,自己就转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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