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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弦之见他心思松动,一根一根掰开他攥着衣领的手指头。
“顾长晏当年的确为了救皇上命根子受过伤,但是谁知道,后来会不会痊愈呢?难道你没发现,他对温酒有企图?”
顾时与一时间愣怔,而后斩钉截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不,你我打一个赌,就赌他顾长晏是不是个假太监!”
“这个怎么赌?”
“这个还不简单。你就说赌不赌吧?”
顾时与袖子里的拳头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百般纠结。
顾弦之轻嗤:“一个赌约而已,输赢我又不难为你。瞧你这般犹豫不决,难怪会有人说你没男人血性,没魄力。”
这话,无疑就像一根针,直接扎进了顾时与的心里,令他义愤填膺。
因为,顾长晏也曾这样羞辱过他。
“不论他顾长晏是不是阉人,你想怎么验证,我只警告你一句话,此事与温酒无关!不得再胡说八道,诋毁她的清誉!否则,我一定与你不客气!”
顾弦之轻嗤:“此事只怕是由不得你我吧?温梨说了,明日就带个郎中回御史府,当众揭穿她未婚先孕一事。如此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你敢?”
“嘁,本世子有什么不敢?他顾长晏若果真是假的,可见狼子野心,必然不能让他继续留在皇上身边,祸害朝纲。
我若是能揭发此事,一举铲除这个奸贼,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劳,整个朝堂都拍手称快。”
顾时与轻哼:“你若真有此意,今日就不会来此了。你不就是想借刀杀人吗?”
“是,”顾弦之坦然承认:“我的确想与你合作,联手铲除顾长晏,功劳咱俩一人一半。
因为,这个奸贼对我警惕性高,只有你有对他下手的机会。你若不应,我就只能行此下策了。”
顾弦之默了默,心中权衡:“我可以与你合作,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许伤害温酒。即便她有孕一事乃是真的,你也必须守口如瓶,不得对外声张半个字。”
顾弦之讥笑:“没看出来,你睿世子,不,睿郡王竟然还是个痴心人呢。
她温酒现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你竟然还念念不忘?”
“这与你没有关系!”顾时与怒声道:“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信,当然信!”顾弦之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你睿郡王生平第一次发威,好像就是为了她温酒,本世子早就见识过了。我不说就是。”
顾时与深吸一口气:“说吧,怎么合作?”
顾弦之见他终于上套,阴冷地勾唇一笑:“这就对了,你我联手,先除掉这个奸佞之贼,还朝堂一个郎朗乾坤。”
压低了声音,悄悄私语几句话。
顾时与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显而易见有些纠结:“你容我好好想想。”
顾弦之知道他的性格,一向优柔寡断,并不催促,拍拍他的肩膀:“等你想好了告诉我。”
径直扬长而去。
顾时与愣怔了片刻之后,便站起身来,直奔茶楼。
他仍旧不相信温酒真的会这么傻,做出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来,害怕自己是中了顾弦之的圈套。
保险起见,他想亲自求证。
他在茶楼里已经是常客,伙计们见到他,立即热情地打招呼问好。然后指指后院:“我们东家刚来,正在后院跟掌柜说话。”
顾时与便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乃是掌柜与伙计的住处,还有堆放闲杂货物的库房,以及温酒临时休息议事的地方。
屋门吊着厚重的棉帘,房门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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