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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沅的脸瞬间就白了。
医生说过,他的胎象并不算很稳,他又是个男人,要比女人更加格外注意,不能剧烈运动,也一定要注意保暖。
万一出现流产的情况,一般的女人可能只是孩子保不住,他却是连他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被危及的。
他慌忙双手捂住了腹部,可却全然无济于事——腹部的疼痛一阵高过一阵,一阵比一阵剧烈,而且好像还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身后流了出来。
舒沅疼得额上渗出了冷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连那个男人哀嚎的声音都有些听不真切,祁彧的不断狂揍那个男人的身影也在他面前母命换地闪动起来。
他颤抖着伸出手在身后摸了一把,摸到了一手的湿润。可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太昏暗了,舒沅将手举到眼前,却依旧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颜色。
只隐约看到,祁彧停下了动作,愣愣看着他的方向,瞳孔紧缩。
其实不过过去了几秒钟,舒沅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他看看到祁彧不再管那个依旧在哀嚎的男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奔了过来,口中还在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舒沅!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血?他伤到你了?伤到哪里了!”
祁彧的声音分明就在耳边,舒沅却觉得好像什么都听不清,所有感官都仿佛只剩下了腹部的疼痛。
一定是幻觉吧,舒沅想,不然他怎么可能在祁彧脸上看到类似于恐惧的神情。
祁彧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脸上怎么可能流露出害怕这种情绪,他从来都是什么都不怕的。
可是不管是不是幻觉,这也是他现在可以抓住的一切了。
舒沅怕极了,他怕疼,怕死,但更怕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真的就这么离开。
他曾经想过要杀死它,但是现在他已经决定要接纳它了,他已经决定要去爱他。
他最近看了好多育儿相关的知识,他还买了好多小衣服小鞋子,他害怕会在这个时候失去这个孩子。
于是他几乎是拼尽全力抓住了祁彧的袖子:“救救我……救救他!我好疼!求求你救救他!”
祁彧看着舒沅惨白的脸,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心却紧紧揪在了一起,从来没有觉得像这般心疼过。
他吧舒沅紧紧抱在了怀里,不由自主放缓了声音:“好,我救你,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不怕,会没事的……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
医院的走廊里,祁彧拿着舒沅的羽绒服,眼底似是涌动着暗沉沉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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