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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娴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便抬眸又望向段二嫂,眼底满是期待,隐隐藏着兴奋,让段二嫂一眼望去,便觉得她是想同意的。
抿唇想了想,段二嫂知道就算再要价,王红烟也不一定会给了,毕竟邓玉娴的手艺再好,在这种地方富足之人还是很有限的,若是当真给了高价钱,邓玉娴绣出来的东西也是有价无市,卖不出去也是没招!
如此,段二嫂便对着邓玉娴点了点头。
邓玉娴面上一喜,羞涩的咬唇望向王红烟,局促不安的轻声道:“我听二嫂的,二嫂说行就行!”
王红烟闻言,哈哈一笑,连忙让人去将布料和花样拿来,让邓玉娴选些回去。
邓玉娴仔细的瞧了一眼,然后拿的都是小样儿的,比如荷包香囊罗娟一般的,又从花样中挑出了几样,便对着王红烟轻声道:“我选好了,就先接着这些活儿吧!以后上手了,再来接其他的。”
“也好!”王红烟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点头,而段二嫂则是选了些枕布和面纱,俩妯娌都选好之后磨蹭了两刻钟,才在王红烟的热情挽留中脱身出来!
走出绣庄,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相视一笑。
只剩两人之后,段二嫂才满怀疑惑的问邓玉娴:“四弟妹,你的绣工是谁教的,咋能这般好?”
邓玉娴闻言,垂下了脑袋,搓着手指局促不安的咬了咬红润的唇瓣,半晌之后才低声道:“我娘没走的时候,也时常在镇上接绣活儿的!”
邓玉娴语气中难掩失落和伤怀,段二嫂也不好再多问,反而拍了拍邓玉娴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了,你现在嫁到段家不也挺好吗?”
邓玉娴闻言,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点头:“二嫂说得对,我也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
邓玉娴娘亲走的时候,邓玉娴不足五岁,隔了两世,连她娘亲的容貌她都记不清了,绣活自然不可能是她娘亲教导的。
只是以前无意间听邓二婶提过,她娘亲绣工了得,并且就是时常到镇上接活儿才勾搭上镇上的野汉,等她爹一死就迫不及待的跟着野汉跑了。
两人又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些粗米和粗盐,又买了些小零嘴,两妯娌才启程往回赶。
一路上,两人又是说说笑笑。
仿佛曾经的一切不对付都只是虚无,段二嫂这人爽快直接,没什么心计,觉得你好便能给你掏心掏肺了。
邓玉娴虽然有心利用段二嫂,但也是有血有肉的,自然也打从心底里想跟段二嫂好。
两人才去了一趟镇上,回来的时候俨然成了亲姐妹!
从大岩村到青岩镇,中间隔着好几座山,而道路也就只是一条狭窄的林间小路,阳光正好,透过层层叠叠的枝丫落在身上,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暖暖的很是舒服。
就在邓玉娴眉眼带笑的跟段二嫂逗笑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哎呦,这不是邓玉娴那小烂妇吗,咋还有脸出来,上次那水咋没淹死你,身子都被虎子和大松摸烂了吧?段家老四果然是傻子,还要你这么个下贱货!”
邓玉娴嘴角的笑蓦然僵住,抬眼便见邓二婶正笑着向她走来,只是浑浊的眼中却满是贪婪和嫉恨。
“二……二婶!”邓玉娴怯怯的叫了一声,整张脸憋得通红,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下意识的躲到段二嫂身后。
段二嫂见状,连忙站了出来,挡在邓玉娴身前。就冲着这邓二婶冲去段家找邓玉娴麻烦那事儿,她就对这人没好感!
眼神暗沉的向着邓二婶射过去,冷声道:“作为一个长辈,你最好积点口德,否则,我不介意撕烂你的嘴!”
邓二婶一听这话,立马就怒了,上次她在段家就没讨着好果子,还被弄伤了回去,她那千杀的汉子没说帮上她一把去段家讨回公道,竟然还让她别再去找邓玉娴的事儿。
简直可恨,她就知道,那死男人还惦记着邓玉娴那下贱的亲娘!
仇恨冲昏了头脑,她狠狠的瞪着段二嫂身后的邓玉娴,咬牙切齿的咒骂道:“邓玉娴,你这小烂货就是个扫把星,就是因为你,你那不争气的爹才做了短命鬼,你那不要脸的娘才不要你跟野汉子跑了。你这样的小贱人就活该一辈子跟个傻子过,一辈子都只能做个不下蛋的铁母鸡!”
邓玉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就连怯懦的眼底也变得幽深冰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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