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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梓霄嘴角一抽,一滴墨汁从毛笔尖儿上滴落,在黄白的纸上晕出水滴般大小的黑渍。邓玉娴眉心一皱,眸光淡淡的落在段梓霄俊逸的面容上,眯眼危险的出声道:“怎么?相公可有不同意见?”
段梓霄凝眉,认真点头:“为夫觉得,应该再多加几点,例如……我赫连翌霄发誓,要对发妻邓玉娴唯命是从百依百顺,娘子叫为夫往东为夫绝不往西,让为夫往南为夫绝不往北!”
“……”邓玉娴眼角抽搐,含羞带怒的瞪了段梓霄一眼,抿唇道:“这还用你说?”
段梓霄笑笑,修长的手指微动,认真的将滴了墨的纸张拿开,再将下面的纸张铺好,凝眉提笔,将邓玉娴方才所诉之话一字不落的写下。
不过片刻,纸张上便落下的字龙飞凤舞强劲有力中又隐隐藏着凌厉的锋芒,邓玉娴惊叹于段梓霄豪放大气的字迹,一时竟看得痴傻了。
她在段梓霄微诧的眸光中,将纸张小心翼翼的拿起,轻轻撅嘴将墨迹吹干了些,仔仔细细的将段梓霄的字研究了一番,她这才啧啧惊叹道:“相公,真是想不到,你的字竟写得这般好。”
段梓霄笑,眼底闪过暗光,他问:“那娘子觉得为夫的字好在哪里?”
邓玉娴眨眨眼,脱口而出道:“好在字迹工整、笔力劲挺又隐隐带着锋芒,大气磅礴中又夹着些许生动的气韵……总的来说,夫君的字是极好的。”
段梓霄眼神一禀,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邓玉娴懂得未免太多了吧?
他总是不同探寻邓玉娴身上的奥秘,越是探寻便越是匪夷所思,却又毫无头绪……
他甚至可笑的怀疑过……邓玉娴是不是别人派到他身边的棋子。
处处透着诡异……
然,邓玉娴不傻,自然知晓这一层意思,却不为所动,她侧头笑望着段梓霄:“相公,你可要接着写第二条?”
段梓霄收了神色,眸光暖暖,勾起了嘴角:“自然要写,娘子且说下一条。”
邓玉娴点头,做沉思状,片刻后接着道:“第二条:若有朝一日,相公与我生分了,亦或是生了二心,定要提前告知于我!是去是留,任我打算。若我离开,你必须给我五千两白银,以保我此生无忧!”
段梓霄:“……”
手又是一顿,他抬眸望着一脸冷静的邓玉娴,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温声道:“娘子,为夫不会与你生分,你且放宽了心,为夫自也不会对你生出二心,你也莫要多想!”
真不知晓她是怎么想的,戒备心竟这般重,虽貌似时时依赖于他,却从不真正的依赖他。
现在倒好,连离开他后的打算,她都想好了。
无奈之余,段梓霄心底又说不尽的失落……
邓玉娴却是一脸认真的摇头,平静道:“世事无绝对,一世这般长,或许相公此时所言皆出肺腑,但难保日后不会违背今日的心意,我虽盼着相公能一生一世待我好,却又忧着相公会待其他女人好。若真有那时,还望相公记得今日所言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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