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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汨昙吃不得,有毒。”景流洄道。
“那要怎么起死回生?”叶瑾问。
景流洄赶紧道:“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说只要将这汨昙放在亡故之人身上,少则七日,多则月余便能苏醒。”
叶瑾皱眉:“就只是这样?”
景流洄连声:“对对对。”
叶瑾:“……”
南摩邪也是摇头,听起来屁用没有,人死了才能用?
“当真有毒啊。”临走之前,景流洄又叮嘱了一回,生怕叶瑾不信。他被关押在牢中,也不知到底是谁中了毒,只想着要讨好叶瑾,多立些功劳,将来才能保住命。
叶瑾又盯着那汨昙看了一阵子,想试试这玩意到底有没有毒,拿着剪刀却又开始犹豫,十八瓣干花层层叠叠完整无缺,紧紧包在一起恰好凑成一个完满的圆,若是自己一剪刀下去,就彻底没用了怎么办。
“这……你还是别指望它了。”南摩邪道,“皇上是被玄冥寒铁所伤,若是五脏六腑没有太大差池,那便仅仅是阴寒剑气,想办法用内力将其逼出便是。”
“前辈说得简单。”叶瑾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用内力逼剑气,该怎么逼,万一出事了呢?”
“再不想办法,才真是要出事了。”南摩邪面色愁苦,也坐在他身边,犹豫片刻后道,“皇上方才醒了片刻,将玉龙扳指褪了下来,说要交给小满。”
叶瑾闻言瞪大眼睛:“他都在乱想些什么?!”
“皇上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分清自己到底是好与不好,所以我才说,当真拖不得了。”南摩邪叹气,“我今晚替皇上疗伤,你只需想个法子,护住五脏六腑便是。”
“我先前从未听过这个法子,还能有人用内力将剑气逼出来。”叶瑾依旧摇头,“不行。”
“你先前没听过,是因为你先前没遇到过我。”南摩邪纠正。
叶瑾:“……”
“我还能害皇上不成。”南摩邪脑仁子直疼,这大夫怎恁倔。
“那前辈昨天为何不说?”叶瑾问。
南摩邪道:“因为昨日皇上的情况并不像今天这么糟,我想着或许可以有别的办法,能更稳妥些的。”
叶瑾看着他,脑海里乱成一片,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答应。
“九殿下,九殿下。”四喜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快,皇上他吐血了。”
叶瑾心里轰然一断,疯了一般冲过去。
为了不扰乱军心,楚渊的伤势一直便被隐瞒着,其余人只知道皇上受了伤,却都只以为是寻常刀剑所致,缓个十天八天就会好。这阵见叶瑾命都不要似的往过冲,才隐隐觉得皇上的情形似乎不太妙。
楚渊靠在段白月怀中,床边有一块沾满了血迹的布巾,整个人依旧在昏迷中。
叶瑾握住他的手腕,面色瞬间苍白,抬头急急看向段白月。
段白月闭上眼睛,低头贴住那冰冷的脸颊,心像是麻木了一般,先前撕心裂肺的痛此时反而不知去了何处,只是觉得神智恍惚,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周围吵吵闹闹的都是些什么。
四喜“噗通”跪在地上,嘴唇颤抖:“皇上……”
“都这阵了还跪什么跪!”南摩邪在他头上拍了一把,“去烧些热水,快,还有救!”
叶瑾眼底闪过亮光,如同拉住救命稻草:“前辈?”
四喜跟着答应一声,也顾不得想他话里的意思,只听到“还有救”三个字,便赶紧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南摩邪撸起袖子,又打发门口守着的段念去叫其余人回来,自己回房拿来白玉茧,放在了楚渊的脖颈处。
“师父?”段白月浑浑噩噩。
“傻小子。”南摩邪将他一把拎开,命令道,“出去!”
“师父有办法?”段白月又问了一次。
见他双眼已经熬成了血红,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南摩邪索性当胸一掌,干脆利落将他拍晕了过去。
叶瑾:“……”
“带他回去休息。”南摩邪道。
叶瑾答应一声,叫来侍卫将段白月扛到了隔壁房中,自己不放心试了下他的脉搏——也是头回见着这样的师父,亏得段白月功夫好,否则这般内力,一般人怕是早就吐血奄奄一息。
待到他再回到房中时,楚渊已经被白玉茧裹住了头与伤处,暂时还能多坚持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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