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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司庆又多看了云若夏两眼,这五百八十文砍到五百三十文,直接砍掉五十文,一万匹就是砍掉了五百贯,这可差不多有七千斤棉花。
她这人,别人还真别想多挣她铜板儿,他真欢喜的不得了,可理智又将他往回扯了扯,逼着要他恢复那个公事公办的模样。
温司庆皱起眉头,很是为难,
“二娘,这怕是使不得,你这价都砍到脖子上去了,这没有利润,就算是再来一万匹也是使不得的。”
云若夏因有云苓此前给她分析过江南那边的染坊一事,自也是淡定,不至于一下子就被温司庆给唬住,
“你们要是使不得,那我就找那些使得的人去,江南那边的染坊众多,缺了你们这一家,也能到别家做买卖,哥儿也是晓得的,咱们此前做的那个秀引来多少人,你倒别说再来一万匹,就算是再来三万,倒也使得。”
“那是那是,只不过做生意图得不就是一个利字,倘若接回来的单子还不足以养活染坊的人,那又何必费这个功夫呢?”
“能不能养活,你们心里就没点数儿?你们卖给我们的原色棉布匹就是四百八十文一匹,我们要的染色是单一的颜色,不过就是泡在染缸里一浸一染的事,费的是染料和人力,算足了才去到五百文一匹。”
云若夏看着温司庆稍稍变化的脸色,继续说道:
“如今我们愿意多给出三十文,无非就是念在咱们相熟一场的份上,也省得与别人重新建立关系,倘若这也使不得,我便写信让苓姐儿从汴京直下江南,让她谈去,我也省得麻烦。”
温司庆的小算盘也打不响了,他微笑问道:
“小娘子这是去了汴京?”
“对,去汴京谈买卖的,说起来回来时要是走江南那边,倒也方便。”
温司庆讪讪一笑,看来眼下是说不过了,
“这样,二娘你将这布料留在此处,我立马写信告知何东家询问他的意思,五日后,劳烦二娘再来一趟,可行?”
“行,那就期待哥儿的好消息了。”
云若夏见事情谈妥,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却被温司庆给喊住,现下离了生意买卖,两人自当似以往一样友好交谈,
“二娘今日可还有事?此前说好要常常一同用膳,二娘大概是忘了。”
云若夏没想到这人好死不死还将这话给记着,这不过是一些待人接物的客气话,偏偏他还当真了,倒也让人没法子。
“有事,我正急着赶回家呢。”
“家中可是出了事?”
“没,没出事,只不过咱们现在建屋子,所以搬到隔壁家里住,眼下这功夫定是把我的饭菜都做好了,不吃不大好。”
“这样子,那下次吧,五日后你再来的那次可好?”
云若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得到回应的温司庆满心欢喜,他送走云若夏后,激情慷慨愤笔写字,说是自个儿是如何如何舌战群儒,又是如何如何坚定自个儿的立场,但是实在是抵抗不住对手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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