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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萤赖在他身上玩了好一阵,陆阳才想起杜玉,扯了一堆闲篇,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这个人心思重,专爱背后捅刀子,留他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早该除掉了。”容萤勾起他一缕发丝含在嘴里,“小时候还想把我卖给四叔的人,让他安安稳稳活了七八年真是便宜他了。”
陆阳低头把自己的头发从她口中抽出。
容萤张嘴干脆把他手指叼住,含糊不清地问道:“那你是准备去杀他?”
他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只得由她咬着,摇了摇头,“钱飞英是个大老粗,倒还好对付,只是那个岑景……”说不准今天一晚上他都会在外面守着,现在若打草惊蛇,实在是对自己不利。
容萤沉默下来,左思右想,“不如,去问问天儒他们?咱们没法动手,他们可以啊。”
岳泽正捧了块饼慢条斯理地吃着,一抬眼果真看见陆阳从后门处悄悄出来。他哽了一口食物,震惊地望着裴天儒。
后者不紧不慢地撕下饼来往嘴里送。
岳泽道:“你真可怕。”
裴天儒悠悠看了他一眼:“你第一天认识我么?”
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岳泽不住搓着手,“难怪容萤常说你阴险诡异,杀人于无形……陆阳快来了,我先走了。”
“等等。”裴天儒拦住他。
“又怎么了?”
他坐在树干上,显得有点局促,“好歹、好歹抱我下去……”
岳泽翻了个白眼,啧啧两声,“叫你跟着我学轻功,你偏不肯。本来底子就不好,平日里还那么娇气……”尽管嘴上嫌弃,他还是手脚并用又爬了回去。
两人从树上下来,陆阳刚好到跟前,简单地把来龙去脉告诉他。
“此人的确认识我,只是随行的看得太紧,不好下手。”
裴天儒颔了颔首:“不妨事,你能躲就躲。这个人既然贪财成性,叫他认出来也不打紧,必先要从你这儿讹一笔钱,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告诉钱飞英。”
“你既然杀不了,不如我来杀吧。”岳泽吃着饼,“明日找个机会,让容萤把他单独约到个僻静的地方,我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一刀,荒郊野外,把尸首一埋,谁知道是谁干的。”
尽管简单粗暴了一点,裴天儒倒是赞同:“也行。”
“当真可以?”
“没问题的,你不在这么多年,都是我护着容萤,她哪次出过事?”
陆阳虽有些不放心他们,想了想,也还是勉强应下。
第二日清晨,容萤醒得早,实在是心中装着事,翻来覆去老睡不好。侍女在给她梳头,对着镜子拿脂粉把眼底下的青黑一层一层盖住。
完了,怎么丑成这样。
她心如死灰。
推了门出去,陆阳的房间还是紧闭着的,想来是打算晚些起身,好躲着人。与此相比对面的杜玉倒是神清气爽,迎面而来和她打招呼。
“公主万安。”
容萤看见他就是一肚子气,说起来就是个文弱老书生,何至于把他们一群人吓得心惊胆战,个个都得为他的事提心吊胆。
她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
“杜大人好早哦。”
杜玉再一作揖:“公主容光焕发,想是有喜事啊。”
容萤暗中龇牙,心说你什么眼神,连擦了胭脂都看不出来。
“快去和亲了,能不喜么?”
“那是,听闻大单于英勇无比,也算是一代豪杰啊,公主天资聪慧,又美貌过人,嫁过去若成王后,今生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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