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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天在上,”为首的使臣道,“草原会永远庇佑仁慈的姑娘和宽厚的帝王。”
这是桓玉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第一次是谢衍要求西蕃小王子桑吉将她的名字供奉在圣宫时。
心中生出某种酸胀的情绪,她对着谢衍笑了笑:“……也不知桑吉那边怎么样了。”
谢衍闻言眉头微蹙,“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这是还记恨人家呢。
她挽上他的手臂,还是忍不住笑:“又是圣宫供奉又是长生天庇佑,百年后旁人怕是会把我当成什么神女。”
谢衍不置可否,只淡淡瞥她一眼,透露着某种天经地义本就如此的意味。
何须旁人以为,他的掌珠本就是该受人敬仰的神女。
而他有幸让她堕入凡尘。
她似乎看懂了他心中所想,白皙的脸颊慢慢涨红,也不再笑了,有些羞窘地轻轻咬住唇,于是下唇上便晕开一点淡淡的粉白色。
像是边陲荒芜之地从未绽放过的初春桃花。
谢衍理所当然地被蛊惑,俯首吻她,却不含任何情欲意味。桓玉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在唇齿分离时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高挺的鼻。
“长安怎么样了?”她柔声问。
而后便见他眉眼黯淡了几分,唇也抿紧,是极其外露的苦恼神色。
在她面前,他丝毫没有那种捉摸不透的莫测意味。
“运粮回去的军队中找出了两个疑似染病的,已经将一切处理好了。”他沉吟道,“军中都听命开始种痘,只是……”
只是百官之间仍有不少质疑之声。
长安不比陇右。陇右多为兵将,习惯了听命行事还隐有抗拒,长安只会更麻烦。百官身居高位久了,自以为手段通天能寻出别的法子来,不逼急了是不肯种那在他们眼中有违人伦的人痘的。
听起来是谢悯和谢怀应付不了的局面。桓玉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谁料他就只提了一句便止住,不免追问道:“阿悯阿怀该怎么办?”
谢衍淡淡道:“他们总要历练一番的。”
若事事都靠他,那他还让他们留在宫中作甚。
桓玉面露不赞成,谢衍心中隐约觉得不妙,顿了顿又道:“我让张太医回去了,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可张太医在长安算得上人微言轻,又能帮上什么忙?桓玉思忖片刻道:“不然我回长安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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