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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韩曜侧身时现出了明显的破绽,桓玉见状横剑欲刺,却见他飞快闪身袭向了芸娘!
不好!
桓玉想要拦住他,可却已经晚了。她眼睁睁看着他一掌拍上了芸娘的心口,清晰的骨骼碎裂声传来,她看到芸娘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口中吐出了鲜红的血。
她顺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
“这么多年的事非要不知死活地再拿出来说。”韩曜冷冰冰道,“算了……说了便说了,反正早就水火不容了。”
没留下芸娘这个可能成为人证的人就好。
他听到某种细微的动静响起,不能再在此处逗留了。桓玉此时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离开。
破窗离开时他看到桓玉踉跄着扑到了芸娘身边,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真是心软。
心软的人是注定成不了大事的。
桓玉的手在颤。
她不敢碰芸娘,只不住地安抚她也安抚自己:“你撑一撑……阿婵去请大夫了,你撑一撑……”
芸娘艰难地扯起唇角对她一笑,鲜血涌出来,她断断续续道:“没必要了……”
“我只是个……是个早就该死的……沦落风尘的罪臣之女……”她的目光渐渐涣散,“我没什么用处了……不值得、不值得你再……”
不值得你再花费心思了。
就这样放任我死去,不要再管我,省得你和圣上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你走到如今也不容易。
她听到桓玉悲泣道:“你是个人……”
芸娘模模糊糊地想,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她是一条丧家之犬,后来又变成了花楼里的玩物,在其余人眼中她早就不是人了。即便她再有才艺名声再大,也是个精美点的玩物,就该被那些男人折辱玩弄。
所以当初被谢家二爷提着鞭子压到花丛里时,她格外惊愕桓玉会拎了块砖头来给她解围。
桓玉一看就是那种家教极好的娘子,尊贵、良善、书卷气浓。她曾经也是这样的人,可她和桓玉不一样,曾经的她永远不会为花楼女子出头。
因为她们有着云泥之别,在高高在上的士族贵女眼中,沦落风尘的那些早就不算人了。
可桓玉还把她们当人。她当初为她解围,今日又不顾她的身份怕她死去,只是因为她是个人。
于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她扯出一个笑。
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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