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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扭头看薛朗,双眸中隐现泪珠,眼眶微红,语带哀痛:“幼阳,二郎……二郎杀了大兄和元吉!”
薛朗看着平阳公主的样子,猛点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强忍着不哭出声,只知道抱住人,抱着她坐到椅子上,哽咽道:“不怕,我在,有我在!”
平阳公主怔怔望着默默哭泣的薛朗,无意识的伸手一接,接住他来不及擦去而坠落的泪珠,有些烫,怔怔望着他,呢喃:“幼阳!”
薛朗胡乱擦一把眼泪:“在呢!建瓴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叫了衡宇来,衡宇呢?衡宇来了没?”
说着,急急扭头张望,外面已传来苏寒的应答声:“来了!来了!”
听声音有些急促,苏寒急急的跑进来,呼哧呼哧穿着粗气,显然也是经过一番急赶,手里拎着个药箱,三步并两步跑过来,直接一屁股坐到平阳公主身前,也不管是不是无礼,伸手就去抓平阳公主的手诊脉,一边听脉一边问道:“殿下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适?”
平阳公主被这两人这么一弄,心神竟奇迹的镇定下来,微阖双目,再度睁开时,眼神已不复方才的怔忪,道:“多谢衡宇,我并无异样或不适之处!”
不过,并未抽回手,任由苏寒诊脉,一双眼眸望着薛朗,目光温润,柔声去安慰他:“幼阳,我无事!不过是骤逢打击,事态发展略出乎意料之外,不免有些惊讶失措。”
薛朗哭得双眼通红,连鼻子都因为用手帕擤过的缘故,有些通红,犹带着水迹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真没事?”
平阳公主点头:“真无事。不信你问衡宇。”
薛朗立即把视线投向苏寒,苏寒已经听脉完毕,确实没有异样,逐道:“除了心跳、脉搏有些加速外,并无异样。”
薛朗一听,有些傻眼,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平阳公主承受住了事态的发生,反而薛朗却哭得惨兮兮的……这特么就尴尬了!
平阳公主凝睇他一眼,眼神复杂,薛朗待细看,平阳公主眼皮一敛,道:“衡宇快看看钱勇!”
苏寒立即应了一声,赶紧去查看来报讯的骑士。薛朗趁机拿起放在桌上的邸报看——
六月初五,秦王于玄武门,会同玄武门守将常何,带兵伏击太子与齐郡王,亲手射杀太子与齐郡王。
玄武门事变……终究还是发生了!
薛朗默然,心情……自己也说不清楚,既有成功远离长安,避开玄武门的庆幸,又似乎有些难过,有些茫然——
太子建成与元吉都是真实接触过的人,再不是历史书上的一个名字,真的死了,感觉有点儿复杂!
“殿下,此人应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服用些益气补元的药,静养几日便成。”
苏寒的诊断也出来了。平阳公主颔首,吩咐道:“初雪,你亲自去安排,着人好好照看钱勇。”
“喏。”
正说着,外面急急进来人回报:“殿下,又有急报!烦请苏医令去看看,送急报来之人已然昏迷!”
说着,双手高举,掌心放着一封蜡封的信!
薛朗瞬间摆了颜色,脸色苍白,一双眼紧紧盯着平阳公主,平阳公主立即上前,取过书信,一边打开一边问道:“人呢?”
来人答道:“人已昏迷,所骑之马,刚到府门口便累死了!”
平阳公主颔首,打开信封看了一眼,良久,突然说了一句:“幼阳,我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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