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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随着最后一声叹息,徐阶无力的垂下手臂,一代嘉靖朝重臣就这么无声的在自家卧室,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身拥万千良田,归去只葬一丈六尺!
任徐阶在时,如何聚拢家业,子孙不孝,胡作非为,便是坐拥华亭,树倒也是猢狲皆散!
想三朝元老何瑭,便发出这样的感叹,子孙胜似我,要钱何用,子孙不胜我,要钱何用!
能力不足,怀巨资于家,如稚子抱金过闹市,岂有不被人知,但终究抵不过一个贪欲!
“下雪了!”
徐璠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站在小院中,任由雪花盖面,无奈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徐家,倒了!
倒在了自己人手中!
倒在了贪欲上!
“大爷,老爷之后事,该如何操办!”
管家悲戚的看着站在小院中,无声望天的徐璠,也是泪流满面,老爷去了,顶梁柱倒了!
“叫上元春,到我书房来,”徐璠无力的对着管家道,“再命人安排父亲的丧事吧!”
“是,”管家听后,转身出了小院,寻大少爷去了。
徐璠落寞的看了一眼父亲的卧室,失神的走回自己的书房,像是被抽走灵魂一般,木讷的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
“父亲,您唤孩儿,”一少年慢步走入书房,对着徐璠恭敬行礼道。
徐璠被声音唤回神,看着面前已经及冠的儿子,感叹的说道,“我儿也已成年,是该经历些风雨了!”
徐元春不知所措的望向自己父亲徐璠,“父亲这是何意,孩儿却是不解!”
“你三叔,在华亭,犯下滔天大罪,如今我徐家已经是处在悬崖边缘,”徐璠绕过书案,来到徐元春面前,小声道,“你祖父得知消息,活活气死!”
“啊!”
“祖父,他……呜呜呜!”
徐元春一听这话,顿时伏地痛哭,徐璠上前扶起自己儿子,小声安慰道,“莫哭,你乃是男子汉大丈夫矣,不可作女儿状!”
“父亲,三叔到底犯下何事,竟让祖父这般生气!”
“他火烧驿站,致使钦差两死一伤,”徐璠抬头不让眼泪流下,“又伙同他人,入京谋害状告之人,铁证如山!”
“就在昨日,皇帝下诏,将你祖父首辅之位夺去,此便是要对我徐家动手之兆!”
徐元春闻言,脸色一变,不敢置信道,“可是他人陷害,我不信三叔这般目无法纪!”
“唉!信与不信,都是一场空了,”徐璠背过身去,对着徐元春道,“你是我徐家的长孙,若皇帝真的不留情面,要将我徐家满门抄斩!”
“你不能有事!”
“父亲要孩儿如何做!”
“花园中有条暗道,直通宅外,你立刻带上细软,悄悄离开,不要声张,”徐璠小声叮嘱道,“出了宅,不要回头,你以后便不姓徐,姓余,知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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