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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笨拙地咳了几声,还要跟她解释:“我没生病。”
就是跑过来时太心急,有些岔气,咳得脸红。
章韵宜握着牛奶盒,闻言抿唇轻笑,“我知道。”
她还没问他找过来是有什么事,他在呼吸彻底平复了之后,定定地看着她,将手伸到她面前摊开,他的手掌上是套餐玩具,“这个你忘记带走了。”
这一路跑过来,他都死死抓着,掌心都被硌出了痕迹,看得出来有多用力。
她下意识地想笑,但笑不出来,“我不是忘记带走,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不是说了吗。”
陈阔张了张嘴,“我忘了。”
他只好将手收了回来,垂在身侧。
陈阔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说,可这对他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到,他无法分辨出那些话是对还是错,于是又陷入了沉默中。
章韵宜也不催促他。
可她要坐的那趟车来了,稳稳地停在了站台前,轮胎擦过地面,发出的声响也惊动了陈阔,他侧过头看去,在聊天中,他知道她要坐的是这趟车,车来了,她要走了。
他不能再拦着她回家。
好像冥冥之中,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那些没说的话即便不是错的,也是不合时宜的。
公交车的前门跟后门都开了,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
陈阔以为她会走,但直到那辆车的车门合上驶离站台,她也没走,仍然看着他,耐心等他的下文。
两人一声不吭地站着,时不时就有公交车来,也有乘客会好奇地打量这年轻的男生女生,看起来像是吵架了,男生低着头,女生仿佛在生闷气,被寒风吹得耳朵都是红的。
章韵宜将一盒牛奶喝完了,还是没有等到他再开口,她在心里无奈叹了一口气,有些迟疑地轻声说,“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这话她刚才就想说了。
天气这么冷,他跑过来肯定出了汗,身体再好也不能这样瞎来啊。
陈阔神情茫然了片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衣服?什么衣服?
羽绒服搭在他的手臂上,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长袖,但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她话音刚落,他都没分清她的意思,马上就将羽绒服穿上了。
章韵宜再次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长袖领口那几颗装饰纽扣,一脸怔忪。
是他吗?
是他吧。
其实她已经不记得那个小雪人上的扣子是什么样子,但直觉很强烈,那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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