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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城王走进那间逼仄的丧葬店时,几人在店里各忙各的。
骆华意依然用着人形载体,在计算怎么才能让辛鹊的财产在她不露面的情况下收益最大化;辛鹊在忙着打理她藏在柜台下的军刀。
程徵已经换回他另一副机械载体,正在看最新款的机械载体发布会。
卞城王“……”
卞城王敲了敲门,辛鹊放下磨刀石,抬头看向门口。
“别这么戒备,”卞城王看到骆华意眼里的提防,有些无语,“好歹也是合作伙伴呢。”
“闻坤案审的差不多了,这次你直接让秦广王加了个大班,”卞城王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你都不知道秦广王看到那一火车在人间混黑的罪人脸色有多难看。”
没有循序渐进,只有一步到位直接同时去世。
辛鹊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起伏,“我只负责拿钱办事,别的跟我没关系。”
“让你拿钱没让你直接跟蝗虫过境似的,”卞城王想到被辛鹊薅秃的闻坤,嘴角一抽,“你就差把闻坤祖坟卖了。”
他甚至怀疑如果闻坤的生魂还能抵押高利贷,辛鹊会毫不犹豫直接把闻坤给卖了。
辛鹊脸不红气不喘,“你自己说的,我能拿多少算我自己的本事。”
卞城王挥挥手,“放心,我说到做到,是你的就是你的,不会有人动你应得的报酬。”
“但是有一件事————”
卞城王笑得十分友善,“下个案子已经在桌案上了,你什么时候休完假?”
辛鹊“……”
柜台后辛鹊背后摆放各种神像的古董柜,多了两个毫不起眼的小瓷娃娃,拇指大小,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但细细观察,还能找到那两个冤魂眉眼的影子,只不过毛笔描摹的五官不见让人不适的戾气,只有柔和恬静的笑容。
“算是任务纪念品,”卞城王吹了吹手中还在冒热气的茶盅,声音飘渺,“女士,大方点儿,单独给它们买个柜子吧,之后不知要摆多少呢……”
辛鹊若有所思,“公务支出?”
“要么走报销,要么回头我从你那儿顺个柜子出来。”
卞城王“……”
隔壁药店老板夫妻下班时,旁边那家逼仄的丧葬店已经拉下卷帘门,打烊了。
老板有些奇怪,“这家店从小齐接手之后,就没见有什么客人啊,每天还打烊的这么早,能有盈利吗?”
齐是辛鹊在这儿的化姓。
老板娘和老板走向他们的车,“家底厚呗,估计开这家小店就是为了不在家闲着……”
“再说小齐人挺好的,上个月来咱们街道找茬的那地头蛇,还是她出面摆平的,你管人家闲事干嘛?”
老板就是出于商业头脑随口一问,两人吵吵闹闹,很快就将辛鹊这个邻居的事情抛到脑后,话题重新归于生活的柴米油盐。
这条街道的小店密密匝匝挤在一起,辛鹊的小丧葬店只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家。
车玻璃外的景色逐渐后退。
很快,最后一家店铺被车子甩在身后,街道尽头的海景显露出来。
海浪一下一下将夕阳刺眼的余晖拍打在沿海公路下的石面上,但丝毫不影响公路上正缓缓前行的车水马龙。
日升月隐,潮起潮落。
生活总会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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