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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沈天彦这么一说,万玉霜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脸色了,她的心沉了沉,说道:“那就让人说老爷不在府?”
万玉霜用的是让“别人”去说,而不是“她”去说,是因为她害怕裴清序最后会把怒火牵到她身上去。
“不成!裴国公他定是知道我在府,才会在此刻过来的!”沈天彦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思考着该用什么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境。
“那该如何?不然老爷装病?”万玉霜又道。
“这个也不成,我若装病,就给了裴国公动手的机会,事后说我病重死了,他真就全身而退了!”沈天彦说道。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如何?”因为害怕,万玉霜没将情绪抑制好,语气冲了起来。
见沈天彦忽然看向她,万玉霜连忙掩饰道:“妾的意思是,这都不行,那该如何啊?不然妾过去会会裴国公,若真有事,妾也保护了老爷,虽死无憾了。”
万玉霜的话,让沈天彦有些感动。
他道:“霜儿,你真好,不过若真有危险,那也是我保护你。”
说罢,沈天彦深呼了一口气,道:“走!我倒要看看裴国公会对我如何!”
他府内还有沈家军,若真打起来,他也能趁机逃走,去皇宫告个状!
裴清序等人在大堂等着沈天彦,见人缓缓而来,裴清序装作没看见,自顾喝着杯中的茶水。
沈青筠见此,便也装作没看见,和裴清序做同样的动作。
只有沈墨礼从凳子上起身,叫了一句“父亲”。
沈天彦见裴清序和沈青筠忽略自己,心中怒火中烧,现在听得沈墨礼喊自己“父亲”,便索性将怒意发在了沈墨礼的身上。
“我不是你的父亲!你我已断绝关系,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你就算死在我沈府的面前,我也不会给你收尸的!”沈天彦怒目圆睁,言辞如刀,毫不留情地说道。
沈墨礼听言,心头仿佛被千斤巨石重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窒息感涌上心头,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咽下喉间的苦涩,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父……沈侍郎。”
听见这句“沈侍郎”,沈天彦的怒意冲到了头顶,恨不得现在就给沈墨礼一耳光。
但他,忍了下来。
他怕裴清序也会给沈墨礼撑腰。
沈天彦“哼”了声,袖袍一甩,来到了主位上。
他看着裴清序,说道:“不知道裴国公大驾光临,有何要紧事?”
裴清序缓缓搁下茶杯,道:“筠儿向本公借人来取东西,现下已去取了,但嫁妆却未在筠儿院里找到,不知筠儿的嫁妆去哪了?”
在门外偷听墙角的万玉霜和沈欣柔听此,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庆幸没有跟沈天彦过去。
也都在心痛,即将要“飞”的嫁妆。
沈天彦脸色微变,但面上却故作平静道:“逆……裴夫人院里已无人,下官怕被别有居心的丫鬟和小厮给惦记,便搬去了另一个院子。”
“可是庶小姐的院子?”裴清序说道。
“这……”沈天彦的额角上已经起了薄汗,他解释道,“裴夫人和欣儿交好,放在欣儿院里她也放心,下官便让人搬去了欣儿的院里。”
裴清序闻言,则是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道:“本公还以为沈侍郎一家要抢了筠儿的嫁妆,给庶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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