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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一座烂尾楼工地上,停着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
"嚎个屁!"
陈小三将沾血的剔骨刀在阿彪裤腿上蹭了蹭,随手丢出车窗外。
阿彪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完好无损,刚才的剧痛不过是刀刃擦过指缝的错觉。
一旁的阿丧早已冷汗直冒,浑身颤栗如筛糠。
"回去告诉姓郝的——"陈小三揪着阿彪的耳朵,声音像砂纸打磨骨头,"当狗要有当狗的觉悟,再敢龇牙,下次剁的就不是手指了。"
阿彪和阿丧连滚带爬跳下车,等两人连喘几口粗气,才发现那个大光头早已开着五菱宏光消失在了烟尘里。
“彪子,要不……我们报警吧?”阿丧回过神来,弱弱开口。
阿彪颤悠悠地掏出手机,突然发现通讯录里多出一段视频:自己正举着榔头疯狂砸蛋糕店的玻璃门,画面清晰得连鼻毛都能数清。
"我操。。。。。。"阿彪瘫坐在泥地里,终于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报警?报个毛啊!
这不是把自己往鱼钩上挂吗?
“那怎么办?我……我们总不能钱没捞着,还连命都搭上吧?”阿丧心有不甘地嘟囔,一想起大光头脸上那道渗人的刀疤,他就不由得一个激灵。
“呸!”阿彪突然猛啐一口,“妈了个巴子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活不成,他也甭想蹦跶!”
阿丧一时没明白过来:“彪子,啥意思啊?”
阿彪目光阴冷,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拿起手机搜索起了校纪委电话。
与此同时,西林大学后勤处。
郝权祺盯着电脑屏幕上的OA系统,冷汗浸透了衬衫。
他反复刷新页面,那份本该今天下发的风情街改造招标公告,始终不见踪影。
手机突然震动,是顶头上司的专属铃声。
"领、领导。。。。。。"郝权祺点头哈腰,仿佛对方能看见似的,"您放心,那俩蠢货绝对不敢。。。。。。"
"你被停职了。"
"啥?"郝权祺手一抖,保温杯摔在地上,刚泡好的枸杞茶溅了满裤腿。
电话里的声音依然平淡:"校纪委刚收到举报电话,说你依权欺压商户,变相接受贿赂。现在去三号会议室,配合调查。"
"领导!领导您不能。。。。。。"郝权祺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哀求,"那些礼盒可都是您让我收的,去年中秋节那对金蟾。。。。。。"
"耗子啊。"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燃的轻响,"你见过哪个主人会跟老鼠分赃?"
忙音响起时,郝权祺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嘴唇。
他发疯似的翻找抽屉,忽然瞥见窗外树影晃动——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朝办公楼走来,领口隐约露出银色徽章。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郝权祺突然想起领导办公室那盆滴水观音——每次送礼时,肥厚叶片都会微微晃动,像在嘲笑跪着舔鞋的自己。
原来从始至终,他不过是条随时可以宰杀的看门狗。
"郝权祺同志,请配合调查。"
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堵在门口,胸前的银色徽章刺得他眼球生疼。
郝权琪猛地抓起保温杯砸向窗户,却在玻璃爆裂声中瘫软在地——十七楼太高了,连跳窗寻死的勇气都被摔得粉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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