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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脸色稍稍好看了些,眉目也变得柔和。
“一会午饭跟我一起吃?我知道那边有一家店……”
“不了。”
王媛直接打断老王的话,神情有些不耐烦。
“我是来找你拿钱的,拿了我就走。”
老王笑容僵住,看着王媛伸出来的手,沉默不语。
“愣着干什么?给钱啊!”
王媛语气里满是嫌弃,手几乎要伸到老王的衣服里。
“我在医院挂了号,马上过去做手术。”
“做手术?”
老王的声音在颤抖,担忧的看着王媛。
“什么手术?爸跟你一起去。”
王媛翻了个白眼,推开拉着自己的老王。
“人流手术,你跟我去干嘛?不嫌丢人啊?”
人……人流?
老王愣愣的看着自己这个才19的女儿,震惊于她竟然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话,更震惊她竟然能做出那种事情。
“你……你居然去堕胎?”
王媛手指缠绕着发尾,表情淡淡,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那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宿舍的都做过人流手术。”
王媛在本地上专科,学校算不上多好,里面大多都是混文凭的,学生们私生活乱得很。
老王不记得王媛是怎么走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上谨慎的一千块,都被女儿拿走了。
他只记得女儿临走前,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嫌弃和鄙夷,几乎从眼里溢出来。
老王浑浑噩噩的回了工地,不知不觉走上了未完工的房屋楼顶。
建筑足有十几层高,他站在楼顶,风都变得凛冽起来。
那刺骨的风拍打在脸上,将老王的思绪拉回来。
他低头,看着脚下变得渺小的人,脑袋隐隐作痛。
他在工地辛辛苦苦的干活,为的就是给孩子,给家人创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可他的孩子带给他的是什么?
未婚先育?
女儿那副面无表情找他要钱去做人流的模样,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他的胸口。
他的坚持,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命运已经这么苦了,他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如果在这里死了,至少还能留下一笔抚恤金,就当是他最后留给家人的东西了。
老王闭上眼,迎着风,张开双手。
……
宋婉秋看着面前紧张的工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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