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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启可顾不得那些太医、大夫和御医的感受,毕竟都是自己的臣子,为君分忧不是很正常吗?不然的话,朝廷凭什么花每月好几十贯大钱养着你们?再说了,医者父母心,要是想升官发财的,就不要做大夫了。想升官,做个直学士什么的,升官速度杠杠的;想发财,去开间药铺,以他们的本事,一月收入也估摸有五六品官的俸禄吧?
周芷若欲言又止,陆承启估计也是说这个方面的问题,他连忙说道:“其实皇家大学里面,也有一些钻研医术的学生,只要给的月薪足够,他们也是需要一个平台施展拳脚的。”言下之意,就是大夫什么的,根本不用发愁。陆承启早就开始注重培养大夫了。这个年头人心淳朴是淳朴了,就是会敝帚自珍,什么药方都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与人分享。其实这也是人性的一种,这医术在很多人看来,是一门吃饭的手艺。有道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所以才有师徒名分,才有门派之别。
陆承启可不管这个,要是这样下去,中医就真的没落了。要想提高医疗水平,还是要多交流,才能有新的发现。所以他成立皇家大学,“一意孤行”地把医科放入里面,眼瞅着第一批速成的“大夫”就要出炉了,也该让他们实践一番了。施药局,不就是最好的场所吗?
当然了,中医博大精深,哪怕穷极一生,都会有东西学。区区两年时间,不过是将基础打得扎实些罢了。闹出笑话倒是没什么,要医死了人,施药局的名声不就坏了?所以每个施药局,都要有一个太医局的太医坐镇,或者翰林医官坐镇,陆承启才能放心。至于这个想法,现在还不宜表露出来,毕竟这个年头的门户之见太重了。
“好了,梓童,这施药局要操心的地方,不止这些。要想真正惠及千万百姓,还是为时过早。你就不要想着此事了,朕思虑着要不要派个人帮帮你……”陆承启有些心疼周芷若,皇庄的生意越做越大,担子也越来越重,要是没人分担的话,恐怕周芷若会积劳成疾。
周芷若“扑哧”一笑,拉着韩凤儿的手,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陛下何必担忧臣妾,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帮手么?”
韩凤儿大窘,听了这话,哪里不知其中含义?她当着陆承启的面,哪里摸得开练去,一时间羞得双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周芷若打趣了韩凤儿一番,又把秀气的下颚扬了扬,示意道:“那边还有许多帮手哩,陛下还信不过他们吗?”
陆承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周芷若指的是福利院中的孤儿。“如此,就要多倚仗梓童将他们教导成才了!唉,朕现在最缺的,还是人才啊!”陆承启颇有感触,现在朝廷里的官员是多,可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了,不知道多珍惜自己的气力,从来不肯花十二分精力投入工作去。要怪就怪中国人太聪明,老想着有什么捷径可攀,却不知老老实实做事,一切都会被陆承启看在眼里的。要是入了皇帝的法眼,还担忧前途么!
周芷若掩嘴笑道:“陛下不是又开恩科了么,好好筛选一些人才便是了。我大顺地广物博,人才辈出,怎么会寻不到一两个可为陛下所用呢!”
陆承启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对了,梓童,你要随朕回宫么?”
周芷若已经很了解陆承启的脾气了,知道明着问自己,其实是问韩凤儿跟着一起回宫吗。她幽幽说道:“陛下有旨,臣妾怎敢不从?韩姊姊,我们一同入宫吧。想来陛下是有万全之策,要纳你为妃了。”
听了这话,韩凤儿的脸垂得更低了。只是她再低着头,那身高也是摆在那,细微的神态,无不落入周芷若的眼中,一时间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酸是苦还是甘……
三日时光,匆匆而去。随着一声锣响,洪祥四年恩科秋闱正式落下的帷幕。一些没有答完的举子,还在苦苦哀求巡考官莫要收走卷子,可巡考官哪里肯听他的?推推搡搡地把这些举子赶出贡院后,才一张张地把卷子收罗起来。巡考官都是由监察司派出的监察士,铁面无私,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时间到了就要收卷。那些“饿了”三日的举子们,又其实凶神恶煞,身形魁梧,边军出身的监察士的对手?一个个如同被赶出家门的受气媳妇一样,哭哭啼啼的,就差抱在一起痛哭了。
也不怪这些巡考官这么粗暴,他们本来就是粗人出身,耐着性子看了三日的“舞文弄墨”,早就不耐烦了。这些举子还不识抬举,嘿嘿,说不得只能用些暴力手段。三日来,他们为了捉拿舞弊者,精神都是高度紧张的。所以这一次恩科,也被称之为“最干净”的一次科举,因为这些监察士都是识破作弊的高手,举子们的神情举动,无一不在他们眼里,根本无所遁形。只是这样太辛苦了,精神高度集中下,比在敌国收集情报,躲避敌国情报机构追杀还要辛苦。如此一来,他们动作大些,也是事出有因。
其实也不能怪这是举子,这无端端换了题型,都不知道如何下手,自然做得慢了。后世考试也是一样的,题型熟悉自然就做得快,新的题型,考生则往往会很吃亏。对于这一点,陆承启也考虑到了,所以让文彦博尽量取士也就是这个原因。反正江南那边有大量空缺,需要很多十品官啊!
收了近两万份卷子后,一项更大工程的事务也随之到来——封弥卷首,也就是糊名考校。即在举人考前先糊其试卷上的姓名,籍贯等项,在决定录取卷后,再拆弥封,查对姓名、籍贯,借以杜绝考官“容私之弊”。
两万份卷子,这可是一件大工程。粗略统计,此次恩科封弥卷首的巡考官,足足有两百多人。可这两百多人,硬是弄了两日,才堪堪把所有卷子都糊上封条。
糊上封条就完事了吗?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自从元绶年间出了特大科举弊案后,大顺朝廷一直找着各种办法杜绝考生与主考官的联同作弊。到了陆承启掌权亲政后的第一次恩科,又加上了一项防止考官辨认文卷字迹或事先约定的密记的办法,那就是“誊录”。也就是设专人抄写试卷,由誊录院负责誊写出试卷副本,并对读校勘使无脱误。考官根据副本批分定等,再送复考官及知举官复审以定名次。这样一来,总算是杜绝了考生和主考官的连同作弊。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作弊手法的日益更新,已经有些匪夷所思了。元绶年间那次,就是不知道哪个泄漏了题目,结果那一科所有成绩作废,连同许多人都掉了脑袋。元绶帝平日里看起来是一个书生模样的皇帝,可毕竟血液里流传着太祖刚烈的基因。这些人以为元绶帝怕事情闹大,最多贬官而已。可不曾想到,元绶帝亮起了屠刀,一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贪官,纷纷掉了脑袋,可谓大快人心。
或许也是见识到了天家之人的暴戾气息,前太师杨道奇才不敢过分恋权。不然的话,刚刚有了些羽翼的小皇帝,又怎么能扳倒扎根已久的杨太师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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