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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日出,一辆简陋破旧的马车行驶在荒原上,轮子咯吱咯吱地响,似乎是在打着节拍。
坐在马车里,郑飞掀开帘子,顺着地平线遥遥望去,只见在东方的鱼肚白下,红彤彤的朝阳正用光辉普照大地,普照这片草木凋零的荒原。
“还好春天就要来了。”赶车的守塔人欣慰一笑,摸出脏兮兮的酒壶喝了一口,是那种几个铜子儿就能买一大桶的劣质酒。
沉默,没人搭理他,因为郑飞和布拉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的儿子特里又向来不喜欢和他说话。
于是他有些尴尬的样子,默默把酒壶放了回去,顿了顿,垂下头想事情。
“那个,请对我儿子好一点。”他淡淡地说,却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神色中流露着一丝不舍。
诗人特里坐在车舱最里面,短暂的愣了一下后,扯扯郑飞的衣角:“请说,好的。”
郑飞蹙蹙眉表示不解,但还是说道:“好的。”
听见他的回复,守塔人脸上又重新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嘴角上扬,高高挥起鞭子驾驶马车驰骋在荒原之上。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这座规模中等的小镇,这里的人们大多以放牧为生,因而想买几匹马找人带路回城是很容易的。
把他们送到后,守塔人在镇上采购了些粮食酒水等生活必需品,就驾车回去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特里踮起脚尖,远远看着那辆消失在人群后的马车,双眸中显露出些许惆怅,嘴里呢喃了句,大概是在告别父亲,告别家乡吧。
接下来,通过特里用丹麦语跟牧马人交流,郑飞买了三匹好马,在一个熟络路径的伙计带领下,直奔出发点而去,附近只有那一座比较大的城市。
经过一天的奔波,大约在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
回到租借的大庄园,郑飞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而后捧上一杯美酒,在布兰妮的陪同下,到庄园里随处转转,站在小桥上眺望美丽的夕阳,是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
“过几天我又要走了。”他温柔地揽住布兰妮的腰肢。
“去哪里?”
“哥本哈根,丹麦首都。”
“会有危险吗?”
“危险,肯定会有一点的。”他轻描淡写地说,配上一个微笑。
“哦那帮我带个东西回来吧。”布兰妮眨了下眼睛。
“好啊,你想要什么?”
她浅笑,搂住他的脖子,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把你自己安全带回来。”
他挑了挑眉头,耸肩笑道:“这东西不算贵,满足你。”
“就你能说!”
悦耳的女声中,夕阳已是沉沦于远方的山脉,消逝。
八天,转瞬即逝。
这八天来,郑飞一直在着手突入海军港的准备工作,据他了解到,能进入海军港的只有丹麦国王和那位船舶设计师克里斯汀,就连本地权势最大的大公爵也没有资格。
所以,只能选择从海上秘密突入。
这天,郑飞盼望已久的热气球小分队终于全部归来。
“操,累死我了!”
坐在房间里,他就听见城堡大门口汉斯的抱怨。
汉斯和圣地亚哥同组,他们是被派遣最远的一组,放飞位置在三百多公里外,光是去的路上就花了两天,由于风向不佳,他们的热气球被吹到了海面上空,只能被迫降落坐在吊筐里用船桨划上岸,划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开始漫长的找路,足足用了八天,他们才狼狈不堪地回到这座城市,憋了一肚子气。
“怎么能怪我呢,早就让你降落,非等它飘到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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