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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的出现让姜昭定了定神,别开眼,不咸不淡扯了句:
“没什么,沙子扬了眼。”
一听便是胡编乱造出来的借口,裴寂还记着她上次对的不信任,当下又听了她的胡编乱造,不由得脸色更黑。
他从姜昭手里接过来素舆,姜昭便识时务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三人并排走着,裴寂与裴献本就交情无多,没什么话可说;姜昭与裴寂更是无话可说,沉默在发酵,一直到进了饭厅。
人还没踏进门,一只碗就从里面扔了出来,直奔裴献门面。
姜昭眼皮一颤,下意想将裴献往自己身边扯,裴寂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像是和她较劲一样,手掌压紧了素舆推手。
姜昭白费了一番力气,素舆纹丝不动,裴献也目视着前方不躲不避。
那只碗不偏不倚,正面砸在裴献的额头上。
弹到地上,四分五裂。
裴献微微皱了下眉头,便听厅堂里面传来裴老夫人带着怒意的声音: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过来?”
“谁让你进来的,滚!现在就给我滚,我们裴家可没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
裴老夫人正襟危坐,在厅堂正中央,一脸怒气。
裴寂长眸眯起,微微扬唇,瞥了眼他身边的姜昭,眸中暗藏幸灾乐祸。
面上却装出来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对裴老夫人劝道:
“祖母,您先别生气,二哥难得来江和城一趟,也是想看看您。”
“我用他来看我?”
裴寂不说还好,一说更像是火上浇油,裴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裴夫人更是一眼都不想再多看见他:
“一个两个,都成了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我们裴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姜和同裴家大郎坐在一起,都在一旁,见姜昭被为难,面露担忧,欲言又止。
红唇轻启,便被裴家大郎按住了手背,摇摇头。
他对裴老夫人道:
“祖母,二弟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他当初刚入朝堂,许多人情世故都不懂……”
“你也少替他开脱。”裴夫人不满地斥责,白了一眼还在院子里的裴献,故意用刻薄的语气说,“什么不懂人情世故,他比三郎年长几岁,这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的话,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依我看,无非就是还记挂着他那个搬不上台面的亲娘。我养了他这么些年,他却半点儿恩情不认,处处同我作对。他那个下贱的亲娘都死了多少年了,便是投胎轮回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他倒是还一直念念不忘着。”
裴献面色微白,指节攥紧,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昭同情的望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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