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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如今也听四爷的,他也觉出来了,这个弟弟蔫蔫的,但主意特别正,脑子里的弯弯绕别别人都多。
这边四爷接了老三的话:“是放屁!我们这边收拾好了,你们说要就要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我大哥那事,我们不说话,那事我们觉得大家的安全更要紧,不能因为我们顾着亲情,就把大家的安慰至于不顾。说到底,这是大家伙把我大哥给彻底的流放了。要觉得我们金家占了便宜的,这也好办,知青院我们不要了,就叫我大哥住二哥那院,至于说你们不乐意,那简单啊,那块如今还都没盖呢,那宅基都别要了,另外划吧!要祸害也就祸害我三哥,是不是?”
那哪成啊?
看上哪宅基地,为的不就是饲养场那一片离自留地近便吗?
四爷见众人七嘴八舌的,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就出言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退一步不是不行。这么办……老二那院子我们可以让出去,但我们搭在里面的工夫和东西可不少,是花了钱的。这钱我们也不要回来了,就把西沟里臭水沟前面的那一片盐碱地,给我们划两院子宅基地,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那地方对大家毫无吸引力。那就是一块废地。
没人说话了。村上直接就拍板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当场按照四爷的要的,在当中间的位置,紧挨着划了俩院。
这宅基比别的院子长出一半都不止。
有那没什么根基的人家,也跟着说要不就给我们挨着画吧。
搭着金家的顺风车,在金家的两边,一边划了两家,一家是招赘出去的刘保,刘家是地主出身,成分不好,招赘出去了,如今打破成分论了,他就带着媳妇要回来了。到底是变成了明招暗娶。本来都不算是不在村上的人了,硬赖着要回来,给村长李成金家又是担粪又是拉柴火,啥苦活累活腌臜活都给人家干。这回李成金顺手给在四爷这边的边上划上了一片宅子。刘保的另一边,也划上了一户人家,这户不是没势力,相反,亲弟兄五个,堂兄弟加起来十好几个,正经的势力家族。但院宅子是给二儿子要的,二儿子在县城的供销社上班,媳妇是农村的户口,弄了一院子,在家里交媳妇有个落脚的地方。算是有面子的人家,哪怕是户口不在,也给画了一院。
从最里面数,先是这在供销社上班的邱成家,再是刘保家,下来是桐桐和四爷的家,再然后是金老二和英子家。挨着的是李成金假公济私,给自家闺女家批了一院子,最外面的,差不多快挨着电机厂了,分给了刘成家。刘保和刘成是堂兄弟,属于另外一支,家里兄弟七个,他是老二,就算是照顾兄弟多的人家,也该给一院的。
转眼,这一片就叫给瓜分完了。
四爷没言语,多少有点可惜。本来还想着给老三也划一院的,但这么做未免太明显了。再说了,好处是不能叫一家给占了,要不然这将来可都是事。
在农村看别信什么契约这玩意,那就是个屁。再过二三十年,法制慢慢完善了,那你说还有地方维护个正当权益。在这之前,在农村,这宗族还是不能小觑。
要不是金家的兄弟多,就算是自己看着如今身份体面,那也不能像是今儿这样的,这么轻易的就把宅基地给画下来。
其实这院子划的距离饲养场那块也不远,绕过电机厂,就是饲养场。以后巷子里把路修起来,过去也就三五分钟的事。
到家了,四爷才交了老二老三,说了那一片的规划,也对老三说了,“……有点可惜……”
兄弟俩这才知道老四拦着的意图。
说实话,要真是这样,闹不好那一片要比如今这街道繁华。
老三回去没跟何小婉说,这女人大嘴巴,谁知道啥时候就叨叨出去了。再说了真要说了也是事,干啥不带着他们三房?女人脑子一热就爱这么想。可你要是不急着搬出来住,那时候老四肯定就把两院子都推出去,连着能在那一片划出四院子来。
不利于团结的话,他不说。
这话他不说,金老二跟四爷也肯定只给家里的媳妇说,连金老头跟金大婶都瞒着呢。
金大婶气自己的儿子,但不等于就忍心叫孩子住在那地方啊。
一听是巷子里的人不叫孩子在巷子里住,金大婶彻底暴躁了。
跳着脚从巷子东头骂到西头。这事当时做的时候大家都也不觉得啥,如今事情过了,没有那个集体的气氛了,这就有些难为情了。都是几十年交情的人家了,面子上确实有些过不去。
因此金大婶一个人就唱起了独角戏,唱念做打撒泼打滚,骂了个死臭之后,却不得不接受现实,打发大儿子两口子搬家。
那院子这多少年都没人去过了,再是青砖瓦房,没人住肯定破败的很。
把家里这些都算上,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叫去,给老大收拾那边的屋子。
这回没人跟金满城计较,收拾就收拾吧。四爷和林雨桐要上班了,晚上下班也过去帮忙。
院子里破败成啥样了?反正老五在那院子就逮了三只兔子。半尺长的老鼠都不算大的。
金家上下花了三天时间,才算修整的有个模样了。
李仙儿本来就是大饼脸,如今没了头发又一脑门子泡,那模样就更没法看了。
何小婉说你包个头巾呗,李仙儿摆着一副死人脸,一下子就给炸了:“难看咋了?难看是谁害的?”
“谁害的也不是我害的。”何小婉怼她,“你冲我喊什么?”
李仙儿一下子就崩溃了,猛地朝金大婶扑过去,“……你儿子这样你还敢跟我家提亲,歹毒的老虔婆你害的我好惨啊……”
金老三再边上了,不能叫嫂子打了亲妈吧。这么拦了一下,可了不得了,李仙儿知道打不成金大婶了,冲着金满城去了。
又是抓又是挠,又是啃又是咬的,金满城蹲在墙角,抱着头压根就没动地方。
李仙儿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然后跳着脚:“……金满城我告诉你,我不跟你过了,我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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